夜漸深,三娃逛了半日的京州,興意濃濃,不知是睡了,還是在修煉。
黑幕下,周虛,張平依舊在守夜,自許輕舟那日山頂,傳授劍訣之後。
二人便死心塌地的跟著許輕舟。
更是寸步不離的守衛著這位先生,雖然他們知道,先生的實力,無需他們守候,但是這是他們想要做的,也是唯一能為這先生做的。
屋中,許輕舟忙到了後半夜,桌前撩撩草草堆了滿桌子的宣紙,油燈燃了一半,光弱了些。
許輕舟停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側目看了一眼窗外,明月皎皎,煞是喜人。
他起身,袖口往桌上一拂,宣紙儘數消失不見,端著手走出屋外。
出了門簷,腳下一踏,順風而起,落到了那房頂之上。
孤身屹立,風清夜明,皎月清涼,儘數灑落。
許輕舟仰望蒼穹,那天上月,遙望似一團銀。
在凝視,卻見一張笑臉,晃過心頭,眉如折柳枝,眸若夜星漢,膚若凝霜雪,傾唇似春風。
總感覺少些什麼,現在似乎明白了
他晃了晃腦袋,嘴角帶著一抹坦然。
“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他悠然坐下,取出了一壺酒,慢慢飲,鎖著眉頭。
酒是烈酒,醉是濃愁。
望著天上月,想著心中事。
人一旦擁有了超脫世俗的強大實力,很多難辦的事,就不難辦了。
任何時候,絕對的暴力永遠是解決問題最直接,最有效,也是最簡單的方式。
值得慶幸的是,許輕舟擁有這樣的暴力。
可是,他心裡很清楚,那樣的方式解決眼前蒼月的問題,肯定不行,隱患太大。
這從不是一個簡單的恩怨局。
這也不是一個座城,這是一個國,是上百城,是萬萬民,任何的環節出了問題,都將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是稍有差池,運籌不當,遭殃的可不止一人。
與滅冀州王府不同,蒼月如今的朝局牽扯太多,在他看來問題也太多。
首先,分封製,導致中央集權分散,不少王侯擁兵自重。
其次,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掌握了社會太多的財富,財閥虎踞,危及民生。
其三,強國環伺,虎視眈眈,稍有差池,國將不國。
他確實可一筆寫死元嬰境,無憂,清衍,小白,自也可敵萬軍。
但是在龐大的人口支撐下,軍隊動輒百萬計,非金丹境和元嬰境便可逆轉的。
再者血腥殺伐,非他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