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舟失笑出聲,竟是無言以對,隻得強壓無奈,又假裝嚴肅道:
“確實不過分。”
說完又鄭重的補了一句,“合情合理。”
得到彆人的肯定,而且還是自己仰慕的先生,蒼月心吟心中得意,喜形於色,卻不改俏皮態,身體前傾,壞壞道:
“不過先生啊,我很好奇,若是真摸了手,你會娶了蒼月心吟嗎?”
許輕舟始終平靜如水,毫無波瀾,雙眸微眯,迎上了蒼月心吟的目光,亦壞壞道:
“這就要看是蒼月心吟問的,還是蒼月君珩問的了。”
炙熱的目光交錯,足足數息——
後者的兵荒馬亂,終究還是敗給了前者的風平浪靜。
蒼月心吟還是躲閃了開來,恰如一隻小鹿在胸口橫衝直撞,弄得鬢下之耳紅過燭黃。
獲勝的許輕舟嘴角一傾,心中得意道:“哼,小丫頭片子,跟我鬥,哥迷不死你。”
蒼月心吟雖然躲開了目光,卻是依舊假裝沉穩,借著燭火的黃掩蓋麵容上的慌。
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要是蒼月君珩問呢?”
她的眼中夾雜著羞澀,卻終究濃不過期待。
“不會。”
許輕舟回答的很乾脆,沒有絲毫遲疑。
入了蒼月心吟的耳中,眼中期待被大半的失落攻破了防線,默默的低下了頭。
“哦”了一聲。
想了又想,小聲道:
“那,那要是蒼月心吟問先生呢,先生會嗎?”
許輕舟凝眸,合眉,拍打膝蓋的手掌也停了下來,這一次,他並沒有一下子就給出了答案,而是真的想了起來。
神色複雜,同樣在心中問了一句,會嗎?
最終他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他既不想讓姑娘失望,也不想讓自己遺憾,索性不回答,便是最好的答案。
許輕舟坐直了身體,也岔開了話題,認真道:
“好了,不逗陛下了,來吧,就讓我看看陛下,心中是何憂愁,我是否又能替陛下消了此憂愁吧。”
蒼月心吟本就聰慧,她雖然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許輕舟眼中的猶豫她自是看在了眼裡。
能讓先生這樣波瀾不驚,心如止水的人,遲疑了,足見這個問題對於先生來講,也很重要。
故此先生要思考。
而先生答不上來,這樣的答案她也能接受,至少先生的心底肯定是有蒼月心吟的,不是嗎?
這便就夠了。
她同樣深呼吸,恢複了往日的肅穆,掀起了右手上的龍袍,放到了桌麵之上。
“先生,請!”
閒時打趣,可笑可歡,關鍵時刻,自當嚴肅。
許輕舟伸出右手,左手挽袖袍,觸上了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