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劍眉依舊,隻是眼底的淩冽,被柔和所替代,望著這個和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年。
這個書生,這位先生。
劍臨天的心底,一股無法言說的敬佩之情,無法抑製的開始滋生。
他又輸了,輸的也很徹底。
可是他的傲氣卻並不允許他低頭,最後的最後,隻是嗤笑道:
“讀書人,講的都是歪理,胡言亂語,我說不過你。”
許輕舟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劍臨天倒了一杯茶,高高舉起,衝向許輕舟。
“你贏了。”
說完一飲而儘,杯口向下,以明其意。
雖然未曾明說,但是意思,卻很明顯。
他低頭了,也認錯了,故此以茶代酒,向許輕舟賠罪。
天才的心性,能如此,已然難得。
許輕舟亦舉杯,回敬一杯,亦是一飲而儘。
書中有字八萬,唯有情字最為高深莫測。
何來對錯,又哪裡來的輸贏。
不是兩敗俱傷,就是遍體鱗傷。
方才的那番話,是說給劍臨天聽的,但是何嘗又不是說給自己聽的呢?
因為,便是他自己,也無法肯定,當初的自己那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一杯忘憂水,改變的從不是一個人的軌跡,而是兩個人。
劍臨天,林霜兒。
是對是錯,從不是已結果定論,時間漫長,誰知道,未來又會是一番怎麼樣的光景。
至少劍臨天有一點說的是對的。
理論上來說,他確實可能拆散了一樁姻緣。
山水間,晴空下,石亭內,長桌前。
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一人飲儘杯中酒,一人喝空杯中茶,先後落杯,四目相對一刹那,不言一笑。
前者恩怨一筆勾銷,後者心中之愧煙消雲散。
聰明人之間,有些事情,自是無需細講,自行領會。
劍臨天起身,走到石亭畔,負手望靈江,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你從凡州來時,可否見過那位老神仙?”
“你指蘇前輩?”
“嗯。”
許輕舟不解,他為何這麼問,卻還是回道:
“見過。”
“他還好嗎?”
許輕舟懵懂,一位聖人,好壞與否,何時能以短短的幾十宰光陰去定論,總感覺這問題問的很奇怪,像是沒話找話。
勾唇笑問:
“要不你先猜猜我是怎麼來的黃州。”
劍臨天一怔,輕聲咳嗽,訕訕一笑,緩解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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