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
春。
池境來訪,悄無聲的息的來到了小院中,彼時許輕舟在整修屋頂,溪雲在院外樹下揮劍。
池境來時,遇溪雲,問:
“小姑娘,先生可在否?”
溪雲看了老人家一眼,衝著院中喊道:
“小舟叔,有人找。”
許輕舟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院外,與池境四目相對,眉梢輕輕一擰,躍下了屋簷。
“請。”
池境入院中,輕輕一輯。
“小先生,好久不見。”
許輕舟回以一禮。
“前輩,彆來無恙。”
“我來找先生了。”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這一天。”
自離開幻夢山後,關於池允書的的憂愁,救救我的老祖宗,就一直靜悄悄的躺在自己的解憂麵板中。
而許輕舟也一直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替池境破雷劫,與那蒼天也鬥上一鬥。
而這一等。
就是七十多年。
池境淡然一笑,“讓先生久等了。”
許輕舟笑問道:“前輩準備好了嗎?”
池境下意識的看向天。
“是時候了。”
許輕舟摸了摸鼻子,也看了看頭頂的天。
“那就來吧,我助前輩一臂之力。”
池境在一拜。
“如此,就有勞小先生了。”
對於這一拜,許輕舟沒有推辭,選擇了欣然應下,笑而不語。
一旁的溪雲卻是聽了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這位老爺爺和先生為何要看那蒼天呢?
那一日。
池境來了,沒走。
那一夜,先生和老前輩都沒睡。
他們就在院中,借著漫天星光,下起了棋,下了一天一夜,許輕舟勝了不止百局。
天稍亮的時候。
方才結束了對弈,池境略帶不甘道:
“沒想到了,隻是過去了一甲子而已,先生的棋藝竟是以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老朽佩服,輸的心服口服。”
許輕舟謙遜道:
“閒來無事,看了萬千棋譜,悟了一些手法,前輩承讓了。”
池境撫著長須,哈哈一笑。
“小先生無需謙虛。”
隨後袖口一揮,桌上的殘局儘收袖中,道:
“你我之間的局就到此為止吧,該去和那天下一局了。”
許輕舟半眯著眼。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