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
少年恃險若平地,獨倚長劍淩清秋。
一劍出,雷劫散,蒼穹泣,萬靈靜,渡劫境生,劍仙隱退,先生瀟灑離去。
“走了。”
許輕舟淡淡說了一句,收起解憂書,袖袍一甩,一步踏出,頭也不回朝著落仙劍院的方向而去。
而此地的人們尚且還未全部回過神來。
溪雲吞咽一口唾沫,小小的拳頭揮了揮,在這一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好強,我也要斬出這樣的一劍,一定。”
而一旁的溪畫也好,雲詩也罷。
早已沒了任何聲音,隻剩瞠目結舌。
白芒漸散,暗空以晴,當那淩冽的風勢弱下來的時候,劍氣也慢慢歸於平靜,就似那波濤洶湧的海。
突然間,就變得風平浪靜了。
世界漸漸清晰。
耳畔也有了聲音。
仰頭。
晴空萬裡,不見半片浮雲。
伸手,觸碰的風裡,帶著絲絲涼意。
側耳聽。
群山寂靜,早就沒了嘈雜的動靜。
他們看著那座山,劍仙早已不在,在看向劫山,池境迎風而立,散發出的氣息,早已非那大乘境。
是的。
他們見證了勝利。
池境成功了,他渡過了三重雷劫,但是他們也很清楚,這一份成功,並不屬於池境。
而是方才的那位劍仙。
在浩然,一直都有一個傳聞,說是天上有仙,就在那天的東邊。
可是那始終是傳聞。
仙。
沒人見過。
那隻是一個概念,而今日,他們卻親眼看到了,即便隻是一刹那,但是他們就是看到了劍仙斬開了那天。
是神話,還是本就是現實,這份奇跡又該如何表達。
沒人懂。
但是他們知道,今日之後,若是在有人問,世間有仙否,他們一定會肯定的回答。
是的,世間有仙。
仙在何處?
他們不會在說在那天的東邊,而是會告訴他們,仙就在黃州。
彼時的許輕舟疑似神仙,宛若神仙,這是讚美,也是一個形容詞,而現在不一樣,他真的是仙。
又或者說,他具備仙之力。
先生無敵了,也可以說,黃州無敵了。
若是哪日,他們去了上州,定是會問上一句。
敢問諸位老祖,懼我黃州仙否?
池境感受著自身力量的變化,遲遲回神,宛若做夢一般,目送著許輕舟離去的方向,一時竟是失了神。
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