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熊烈之人,竟是段華山。段華山乃江城府段家老三段茂之子,於段家這一輩中,其武功天資頗為突出,因而被段府老爺子段正峰視作重點培養對象之一。
“段家小子,莫要與此人拚比內力,他的內力,就連老夫我都自歎弗如,當與他較量招式。”鬼塚朝著段華山道出了熊烈的弱點。
山峰之巔,陰煞神姬見陽煞負傷,心急如焚,全然不顧自身傷勢恢複幾何,提傘直奔江麵,前來接應陽煞。臨走之際,不忘猛力拍向風晨曦一掌,並高聲對風晨曦喝道:“這一掌乃是送與你的,權當是下麵那小子傷我家老鬼的利息,咱們之間的賬,倘若這掌你未死,待我歸來再慢慢與你清算!”
山上的風晨曦目睹了熊烈憑借內力擊傷因輕敵而吃虧的陽煞鬼塚,心中滿是難以言喻的歡喜。怎料,突然一記重掌襲向後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尚未聽清神姬所言,人便已昏死過去。
江麵的小舟之上,熊烈與段華山、鬼塚三人再度陷入激戰。不知何時,鋼撾重回鬼塚手中,此刻鬼塚已然明悟,堅決不給熊烈以內力比拚的機會。隻見他手中那把鋼撾上下翻飛,舞得虎虎生風,段華山手中的烏鋼劍亦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熊烈本就招式平平,那無情劍僅區區五式,且尚未完全領悟其中要旨。空有“二十四橋明月夜”這般極陰內力,恰似人身處寶山之中,滿眼皆是寶貝,自己卻無能為力,徒留無儘的唏噓感慨。
陰煞神姬手提陰陽乾坤傘登上了小舟,加入到圍攻熊烈的戰團之中。
“你不在峰上療傷,看護清雲觀那小妮子,如何也來此地了?”陽煞鬼塚滿心不解地詢問陰煞。
“還不是為了你這老色鬼,連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讓那小騷貨白白看了一場笑話。不過如今你大可放心,我臨走時送了那小蹄子一掌,此刻怕是已去見她的閻王大爺了。哈哈哈,也算為咱倆出了一口惡氣。”陰煞得意洋洋地大笑著,嘲諷之意溢於言表,向陽煞說道。
陽煞聽完陰煞的話,又羞又惱又氣,“你個臭婆娘,你她娘的,就見不得我半點好。我每次相中一個雙修爐鼎,最後準會死在你手裡,你這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你個老不死的老色鬼,哪次不是我出手救你,要不然你早死在不知哪個騷貨的裙下了。”陰煞一邊揮動著傘攻向熊烈,一邊嘴裡不停嘟囔著。
二煞嘴上爭吵不休,可手中兵器卻一刻不停地朝著熊烈招呼過去。此刻的熊烈,早已狼狽至極,小腿、胳膊、後背,多處負傷,鮮血汩汩流淌,皮肉外翻,慘不忍睹。若不是其體內有“二十四橋明月夜”的極陰內力支撐,再加上多年打鐵練就的鋼筋鐵骨,恐怕早已力竭身亡,橫屍當場。
“陰陽二魔頭拿命來!阿牛,晨曦,我們來救你們了。”遠處一艘船破浪而來,一少女立於船頭,高聲呼喊,正疾速朝著陰陽雙煞眾人混戰的小舟逼近。來船不是彆人,正是趕來的清雲觀眾人,船上風楚楚老遠看到了混戰中遍體鱗傷的熊烈,焦急地喚大家快去救援。
“清雲觀的牛鼻子們,張網等你們半天了,沒想到,你們沒到,卻先來一條送死的雜魚。我先把這條雜魚燉了,嘗嘗鮮,再將你們這幫膽敢來壞爺爺好事的,一鍋燴了!”陽煞鬼塚把方才對陰煞的邪火怨氣,統統化作了對清雲觀眾人的怒氣。
在熊烈又接連遭受一劍一撾之後,風楚楚眾人所乘之船總算及時趕到。
清雲觀來人,正是公孫瑾,風晨曦的師父,她徑直殺向陰煞神姬;清雲觀的另一位白胡子老道玄貞道人,手持拂塵與陽煞的鋼撾激烈交鋒。熊烈並不認識他們,隻是認出了船上的風晨曦大姐——風楚楚。他胡亂揮出一劍,逼退段華山,趁機跳出混戰圈,一個箭步從小舟躍至風楚楚的船上。
他全然不顧自己身上各處不停流血的傷口,急切地對風楚楚說道:“快去先救晨曦,她被二煞擄上了西岸山峰之上,生死未卜!”
船上的風楚楚聽聞之後,心急如焚。她自己並不會武功,此次為了營救妹妹,親自前往清雲觀通知風晨曦的師門,又不辭辛勞坐船跟隨清雲觀眾人來到此地。
“我不會武功。”風楚楚紅著臉,滿心尷尬與歉意地對受傷的熊烈說道。
熊烈聽完,隨即對風楚楚說道:“你自己小心一些,我去救她!”說完便跳到一艘無人的小舟之上,運起內力護住受傷的自己,操控著小舟向著對岸山峰疾馳而去。
熊烈登上山峰,一眼便瞧見倒地生死不明的風晨曦。他來不及悲傷,趕忙上前扶起風晨曦,將臉貼近風晨曦的身體,感覺到其身上尚存些許餘溫,連忙往她口中塞入一粒段家的“一品還魂丹”,同時將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功力從後心輕柔溫潤地輸送進她的體內。
風晨曦本就隻是受了重傷昏死過去。再加上自身也有血月的機緣,很快在“一品還魂丹”和“二十四橋明月夜”的助力之下,緩緩蘇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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