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鎮,坐落於群山的懷抱之中,風景美如畫卷。街道兩旁,屋宇錯落分布,高低起伏,鱗次櫛比。街道中央,車來人往,喧鬨非凡,人聲鼎沸。
或許,最早在此定居並為之命名的人,是期望自己一生順遂,亦或是盼望居住於此、途經此地的旅人皆能平安如意。
小鎮中央有一間酒樓,名曰五珍樓。其門口左邊門框上書“聚八方賓朋”,右邊門框則書“食五味珍饈”,橫批為“五味酬賓”。
二樓的雅間內,一對男女正在用餐。男子身著淺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衣襟和袖口處皆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對麵的女子,腰肢纖細如柳,身著一襲粉色羅衫,顯得格外嫵媚動人。
這二人正是為追尋清雲觀眾人而趕到此鎮療傷的風晨曦與熊烈。經過數日的醫治,二人皆已痊愈,來到鎮上更換了一身新衣,順便到五珍樓品嘗聞名遐邇的五珍之首——楚江刀鱭。
“晨曦,這楚江刀鱭與楚江河豚並稱為楚江二鮮,每年二三月沿海溯江而上洄遊產卵,於清明前食用,其肉味鮮美,肥而不膩,且略帶微香。自古以來,詩人品嘗後盛讚‘還有江南風物否,桃花流水鮆魚肥。’”熊烈侃侃而談。
“公子,您說得極是,這楚江刀鱭在此時節食用,最為美味。這可是本店的五珍之首,菜來啦,請品嘗!”小二前來上菜,聽到熊烈對楚江刀鱭的誇讚,也借機補充了幾句。
“那我們今日可有口福了,待我稍後好好品嘗一番,看是否真如你們所言那般美妙。”風晨曦略帶懷疑地對二人說道。
“肯定能讓您滿意,吃過一次,定會盼著下一次。請趁熱品嘗,此時口感最佳。”小二一臉諂媚,笑著說道。
“小二哥,先彆急著走,跟您打聽一下,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麼新鮮事發生?”熊烈出聲留住了小二,此時風晨曦正在吃魚,還不時地向小二豎起大拇指。
“你們竟然沒聽說?最近江城五毒門分舵可是熱鬨非凡,有兩件事都與他們有關。”小二說道。
“哪兩件,快說來聽聽。”風晨曦終於騰出嘴,趕忙說道。
“第一件事:聽聞五毒門金蠍堂副堂主西門長霆,前幾日在楚江上護送的貨物,被不知名的江湖人士打劫並炸毀,損失慘重,五毒門死傷眾多,副堂主也身負重傷,現今已回江城分舵養傷。五毒門同時派出大批死士,著手調查並追殺毀船傷人的凶徒;第二件事:五毒門金蠍堂前些日子抓了一名作奸犯科、在江湖上自稱‘公孫大娘’的女道士,七日後,將在江城北楚江邊上的望江樓公開處決,江湖各路人士可自願前往觀禮。”
風晨曦聽到店小二的這番話,瞬間愣在了原地。熊烈連忙插話為她掩飾:“還有沒有其他有趣的事?”
“還真有一件。江城段家公子段華山,前幾日發出江湖追殺令,曾言,誰能殺了他所提供畫像上的人,懸賞白銀五千。江湖許久未曾這般熱鬨,如今眾人都蠢蠢欲動。你們二位小哥,該不會也想領這筆賞銀吧!”小二笑嘻嘻地看向熊烈。
“當然,當然,如此一大筆賞銀,誰能不心動?若我會功夫,我也想去!哎!即便真有武功,恐怕也是有命去,沒命回喲,想想罷了,還是在此安穩做我的店小二來得安逸。”店小二沒等熊烈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
“小二哥,可有那懸賞的畫像,借我們一觀可否?”熊烈試探著詢問店小二。
“有,有,段家在鎮上各家店鋪皆有發放,我這就給您拿去。”說罷,小二轉身下樓。
“阿牛,我要即刻前往江城救我師父。這與你無關,你留下,養好傷便返回陽泉吧!”風晨曦紅著雙眼對熊烈說道。
“你是我的朋友,你師父被抓怎會與我無關?再者,我也答應過你姐——風楚楚,定會照顧好你。咱們一同去救你師父,你師父大後天處決,也就是再過兩日,咱們還有時間籌備一番,從長計議。”熊烈堅定地回應風晨曦。
“來了,小哥,這是您要的懸賞畫像。”小二哥敲門而入,將一張肖像畫遞給熊烈後,再次轉身下樓。
風晨曦二人展開小二送來的畫像。
“是玄貞師伯的畫像,段家懸賞的竟是玄貞師伯,如此說來玄貞師伯並未被他們抓住。”風晨曦滿臉驚訝,看向熊烈。
“應當是這樣,你師父大後天在江城公審處決,恐怕是個陷阱!他們想必是在等我們自投羅網呢!”熊烈瞬間恍然大悟。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毫不畏懼,我定要救師父。”風晨曦的瘋狂已然蓋過了理智。
“師父要救,咱們也不能送死,不能讓五毒門和段家稱心如意,咱們現在就收拾收拾,前往江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熊烈對風晨曦說道。
兩匹快馬在好運鎮通往江城的官道上疾馳,馬上之人正是熊烈與風晨曦。沿途春光旖旎,風景如畫,然而再美的風光,也無法打動兩顆躁動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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