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歸橋,路歸路,一切皆隨緣而去。
終於將那通敵害群的奸佞之徒剿滅,然而紅芍卻絲毫沒有欣喜之色。隻因綠槐仍被牢牢囚困在金蠍堂的陰森地牢裡,生死未卜。而那個自己向來最不待見的人,竟能展現出如此剛正不阿的風骨,實在令人意想不到。這一切看似都在自己的精心籌謀之中,可細細想來,又仿佛有諸多變數,並不完全在自己的計劃之內。
“金兄,又見麵了,著實想不到你們金家竟也會卷入五毒門之事。”熊烈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老朋友走去。
“阿牛,前些日子,我就從金家管事口中得知你來到了江城。隻是我一直忙於為堂裡執行重要任務,實在抽不開身找你敘舊。等這邊的事情塵埃落定,回江城醉春樓,我做東請你和風小姐好好暢飲一番。”金大元朝著幽深的樹林高聲喊道,聲音在空曠處回蕩。
“風小姐,出來吧,難道你真的不想見見舊友?我雖不明你一直隱匿在這樹林中的緣由,但事到如今,也該現身了。”
金大元的話音剛落,隻見風晨曦身姿輕盈地從林中緩緩走出。她目光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昏死過去的段華山,隨後便毫不猶豫地徑直朝著金大元和熊烈走去。
“金兄,好久不見。方才情況危急,我未能出手相助,還望金兄多多包涵。”風晨曦的麵容依舊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看上去虛弱不堪,身上的傷勢顯然還未痊愈。
“這說的是哪裡話!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瞧你這模樣,傷得不輕啊,一定要多加注意休養,切不可掉以輕心。”金大元滿臉關切地詢問風晨曦,目光中滿是擔憂。他敏銳地察覺到風晨曦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心不在焉。
“金兄,我並無大礙。你先跟阿牛聊一會兒,我還有要緊事,得先去找紅芍護法打聽一下,我師父如今身在何處?”風晨曦神色焦急,迫不及待地想要知曉師父的下落。
“風小姐,公孫前輩是你的師父吧?”金大元開口問道。風晨曦聞言停下腳步,微微頷首向金大元示意。
“風小姐,你的恩師,大概此刻正在回陽泉清雲山的路上。事情是這樣的,雲堂主知曉你們和紅芍、綠槐護法想要借助他之力救走公孫前輩,而他也想借此機會利用紅芍、綠槐護法,借機鏟除堂中一直與他作對的西門堂主,於是便和我一同上演了一出好戲。我們先下手為強,頭一天晚上就潛入金蠍堂地牢,成功將公孫前輩劫走。公孫前輩被救出後,我安排金家管事金一鐸,秘密且安全地將他送出了江城,此刻應該正在返回清雲山的途中。之後的事,想必大家也都親眼目睹了。雲堂主的最終計劃,是除掉倭使五右衛門,徹底斬斷江城段家、五毒門與倭奴走私賣國的這條黑暗脈絡。雖然雲堂主最終不幸身死,但也算是按照他的計劃,在眾人齊心協力的幫助下,完成了除掉五右衛門這一艱巨任務。”
“晨曦在此感謝各位為恩師之事費心費力,不遺餘力地幫忙救助。大恩不言謝,晨曦還是要向各位深深致謝。”風晨曦言辭懇切,真誠地向大家抱拳致意。
“金兄,我師伯與師叔現在還在江城嗎?”風晨曦突然想起了師門的玄貞道人與柏海青二人。
“我與雲堂主來江城馬場之時,曾吩咐他們藏匿於城中,目的是吸引段家的注意力,防止他們將全部力量投入到江城馬場這邊。至於我跟段華山說,二位正在城中負責清剿段家,那不過是為了激怒段華山而編造的謊言。單不說二位道長有沒有能力鏟除段家這棵盤根錯節的大樹,即便有,單憑二位道長也難以輕鬆辦到。但我敢保證,隻要二位道長在不主動招惹段家的情況下,自保並撤離江城,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金大元毫無保留地向眾人道出了他與雲中揚的全盤計劃。
“我有一個疑問,想請教紅芍護法,我和晨曦為何一定要來江城馬場?況且裡麵機關重重,我和晨曦差點就把小命交代在裡麵了。”熊烈滿是不解地詢問紅芍,風晨曦與金大元也齊齊看向紅芍,靜待她的回答。
“其實讓你們來江城馬場,並非我一人的主意。還記得我跟你們講過,等公孫前輩的事了結,你們得幫我一個忙。”紅芍看向熊烈與風晨曦,二人點頭,確認有這回事。
“我實際上與馬場的小姑娘是舊相識,我們曾打過一個賭約,無論采用何種方式,隻要能成功闖進馬場的千塵萬花陣,便算我贏,若進不了陣,就算她贏。我和綠槐嘗試了各種方法,卻都無法進入其中。正當我們束手無策之時,恰逢你們前來江城營救公孫前輩。我本就對倭奴的囂張跋扈極為不滿,也有心讓公孫前輩離開江城金蠍堂地牢,於是便與綠槐在深夜找到你們。原本是想借千塵萬花陣試試你們的本事,一來瞧瞧你們是否具備營救公孫前輩的能力;二來驗證一下你們後續能否陪我去闖蕩那個地方,成為我的有力依靠;三來也期望著你們能替我闖過千塵萬花陣,贏得賭約。當時確實未曾考慮到風姑娘會受傷,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們二位不僅替我成功闖過了千塵萬花陣,贏得了賭約,還在陣中各自獲得了奇特的際遇。風姑娘雖然當下有傷,但依我推測,不久之後功力必定會大幅提升。阿牛得到了什麼,無需我多言,相信你自己也心中有數。”紅芍毫無保留地道出了自己的心思,頓覺心中輕鬆不少,心情也隨之舒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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