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幽深的山洞裡,四周彌漫著潮濕的氣息,洞壁上時不時有水滴落下,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讓這寂靜的空間更顯陰森。夜柔再一次焦急地抱起頭疼得幾近昏厥的夜風,她的眼神中滿是擔憂與心疼。在這裡,她最常麵對的就是夜風突如其來的頭疼病,那毫無征兆的發作,每次都如同惡魔一般折磨著夜風,也揪著夜柔的心。每次發作時,夜風都會胡言亂語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夜柔感到無比困惑又無奈。
夜柔雖身為醫者,且醫術在同齡人中也算小有所成,可麵對夜風的這種症狀,卻始終束手無策。這讓她每一次抱著夜風的時候,內心都充滿了深深的自責,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用,為何連自己親近之人的病痛都無法治愈。
“妹,這是哪裡?我們的媽媽呢?”夜風又一次從昏迷中悠悠蘇醒過來,他那迷茫的眼神中透露出孩童般的無助。這句話,夜柔已經聽過太多遍了,可每一次,她都會不厭其煩地溫柔回道:“哥,媽在家裡,這裡是山洞,妹,很快帶你回家,好嗎?”每次說完,夜風都會在夜柔溫暖的臂彎中緩緩沉沉睡去。
每次看到這個自己認下並起名夜風的男人,夜柔都感覺是那麼親近,仿佛他真的就是自己血濃於水的哥哥,那種親切感沒有比這更真切的了。她輕輕地為懷中的大男孩唱起娘生前常為自己入睡哼唱的搖籃曲,那輕柔的歌聲在山洞中回蕩,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安撫人心。夜柔看著懷中叫夜風的大男孩,在歌聲中漸漸睡的安穩後,才笑著停住嘴中的哼唱,可她的笑容中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與憂慮。
“柔兒,你就一直這樣對這個傻子,好下去嗎?他就是個腦子壞了的傻子,你對他再好,也沒用,他是治不好的,我們不能把他帶回書院,他就是個累贅。”胖胖的水一山看著夜柔每次為夜風頭疼忙得滿頭大汗,衣衫都被汗水浸濕,很是心痛地說道。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焦急,畢竟他們被困在這山洞中,情況不明,而夜風的狀況又讓他們的處境更加艱難。
“師兄,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哥,他不是傻子,他隻是腦袋受了傷,他有一天總會好的,想起自己是誰?他決不是我的累贅,以後,不許再誹謗他,要不,柔兒會跟你翻臉的。”水一山知道,這是夜柔真的生氣自己了,夜柔瞪向自己的眼睛中燃燒著怒火,那眼神仿佛能將他穿透,讓水一山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寒意,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就算你認他做哥,但這種情況,我們也不是辦法呀,雖然捉我們那幫人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那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真盼書院那邊,師姐與師父快來救我們,我是一天不想和這傻……”夜柔瞪了水一山一眼,嚇得水一山把剛要出口的“傻子”兩個字生生咽了回去,“我是一天不想在這待下去了。哎柔兒,你說這兩天,你那哥哥,叫什麼來,對,夜風,他不頭疼時,一個人安靜坐角落裡,在想什麼呢?”
經水一山一說,夜柔也想起這幾天,自己懷中現在正沉沉睡去的大男孩,確實是經常在不頭疼的時候,一個人默默地在角落打坐。她也很好奇,可是被夜風時不時的頭疼弄得心力交瘁,都快忘了還有這回事。她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對水一山說道:“不清楚,怕是在琢磨自己是誰吧,更像是在練習某種功法,具體看不出什麼,現在他這種狀況,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具體乾什麼,他現在做的一切,可能都是無意識的。”夜柔說著,目光再次投向夜風,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迷茫,不知道他們未來的命運將會如何,在這艱難的困境中,又該何去何從。
“妹,你在想媽媽嗎?”夜柔又一次聽到夜風那帶著些許懵懂的聲音,她立刻意識到自己懷中的大男孩醒了。夜柔輕柔地撫摸著夜風的頭,眼中滿是溫柔,輕聲說道:“哥,你睡醒了。”夜風眨著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嘴裡發出一聲輕輕的“嗯”,算是回應了夜柔。
“我該靜坐了。”夜風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這讓夜柔瞬間想起剛才水一山的話,於是隨口問了一句,“哥,靜坐要乾什麼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反正靜坐讓我見到了我們的媽媽和其它一些人,一些事,還看到了火山噴發時那壯觀的景象,滾燙的岩漿滾滾而下;大風呼嘯著吹過,仿佛要將一切都席卷而去;雷電劃破長空,那耀眼的光芒和震耳的轟鳴聲;還有小草努力地生長,一點點從土裡鑽出來,嫩綠的芽兒充滿生機;花兒絢麗地盛開,五顏六色的花瓣嬌豔欲滴;鳥兒在枝頭歡快地歌唱,那悅耳的聲音仿佛是大自然最美的樂章。還能聽到心跳聲,那是生命的節奏,和妹的喘息聲,真得好美妙······”夜風毫無保留地說著他在靜坐中所想到的一切,那種天馬行空的描述仿佛將他帶入了一個奇幻的世界,讓他在這一刻,暫時忘掉了許多現實中的困惑,也似乎在慢慢想起更多的東西。但他還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這裡又是哪裡。他隻知道眼前這個瘦小卻充滿活力,有著大大的眼睛的女孩,是自己可愛又俏皮的小妹妹,他牢牢記住了夜柔反複告訴他的名字,自己眼前的小妹妹叫夜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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