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姐姐,我姑姑對我也還好,她還經常把自己的吃的分給我吃,但是我姑姑她在王家也沒有話語權,她自己都吃不飽,更彆說我了。”
“王家一大家子20多口人,還是家裡王奶奶當家,姑姑在家也經常被姑父打,姑姑生的兩個姐姐也經常被王家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打,他們也經常打我。”
“說我是吃白飯的,是托拖油瓶,還說姑姑生不出兒子,生的都是賠錢貨,我每天要做很多事,還隻能喝一點稀湯湯,最近兩年老天爺不下雨,我就更沒吃的了,隻好自己來山上找吃的。”劉鐵蛋邊說邊抹眼淚,很快就把自己弄成了個大花貓。
“誰說你是吃白飯的?你爸爸犧牲了,有300塊撫恤金,你媽媽改嫁帶走了一半,剩下一半給了你姑姑給你保管,而且你每月還可以去公社領取8塊錢的補貼,直到你18歲成年。”
“原本你是要留在我們大隊的,你在大隊也有房子,就隻需要找一家人搭夥就可以了,一月8塊,雖然吃不飽,但是也不用大隊補貼太多,畢竟你爸爸是為國捐軀,我們幫著養大你也是應該的,但是你姑姑和你姑父過來,說她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要把你帶過去養,當時你自己也沒反對,所以你才去了前進大隊王家。”李依依一邊回憶,一邊把事情原委給小孩子娓娓道來。
“我不是吃白飯的嗎?可是表哥,表姐她們都說我是拖油瓶,是吃白飯的,吃了他們家的,就得給他們家乾活。”
“剛開始去的時候我還可以有紅薯吃,雖然每天也吃不了太飽,但是也勉強能吃個5分飽,但是後來這兩年,我每天都隻能喝一碗稀的,餓了我就去山上找吃的,去河裡喝水。”劉鐵蛋麻木的說著,一字一句都是苦難。
“我想過一死了之,但是媽媽走時我答應過她,我要好好活下去,可是活著真的好難,好痛苦啊。我覺得自己都堅持不下去了。”
“彆哭了,姐姐會幫你的,既然王家不好,那你就回我們大青山來吧,你家房子也有,你還有補貼,不管怎麼說,也比你現在好太多了。”李依依的心裡堵得難受,眼睛也酸酸澀澀的。
“走,我們去找個有水的地方,姐姐烤兔子給你吃,吃完後就帶你回去找大隊長爺爺,和支書爺爺,讓他們為你做主,去王家把你爸爸的撫恤金給拿回來。”李依依說乾就乾,拉著小崽子就往坡上爬去。
至於她哪裡來的兔子?空間裡有的是。
“姐姐,我知道哪裡有水,我經常去那喝水,我帶你去。”劉鐵蛋聽見有兔子肉吃,他開心得不得了,肉啊,自從爸爸犧牲,媽媽改嫁後,這麼多年,他再也沒吃過了。
李依依和劉鐵蛋匆匆來到了那處有水的所在,四周樹木環繞,微風拂過,帶來些許清涼。李依依輕輕從背簍裡拿出一隻肥壯的兔子,劉鐵蛋見狀,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隨即二話不說,轉身就奔向周圍的樹林,開始認真地撿柴。
李依依找了塊平坦的石頭,將兔子穩穩地放置其上。她手法嫻熟,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剝開兔子的皮毛,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進行一場精細的手術。接著,她細致地清理著兔子的內臟,每一個動作都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時,劉鐵蛋抱著滿懷的柴禾回來了,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小臉因為興奮和勞累而泛著紅暈。他氣喘籲籲地放下柴禾,顧不得休息,又忙著將柴禾整理好,為即將開始的烤製做準備。
兩人合力用幾塊大小適中的石頭搭起了一個簡易的爐灶。李依依從兜裡掏出了精心準備的鹽、胡椒粉、孜然粉等調料,她的手輕輕拂過兔肉,將調料均勻細致地塗抹在每一寸肌膚上,仿佛在為一件珍貴的藝術品上色。
一切準備就緒,李依依用一根事先削尖的結實樹枝穿過兔子,穩穩地架在爐灶上。火焰歡快地跳躍著,舔舐著兔肉,漸漸地,兔肉的表麵開始變得金黃,滋滋作響,那誘人的油脂不斷地滴落,在火中濺起一朵朵小小的火花。
劉鐵蛋蹲在一旁,雙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烤兔子,那專注的神情仿佛這世間再無其他事物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的心裡如同揣了一隻小兔子,怦怦直跳:“這兔子烤得可真香啊!那金黃的色澤,那撲鼻的香氣,光是看著聞著,就覺得一定是絕頂的美味。我已經不記得上次吃肉是什麼時候了,真想快點吃到嘴裡。”
李依依全神貫注地轉動著樹枝,確保兔肉受熱均勻。她的眼神中透著認真和專注,仿佛這烤兔子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時不時地,她還會輕輕撒上一些調料,那瞬間升騰起的香氣,讓劉鐵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時間在期待中緩緩流逝,終於,烤兔子大功告成。兔肉的表麵呈現出誘人的焦糖色,外皮酥脆,內裡鮮嫩多汁。李依依小心翼翼地把兔子從樹枝上取下來,放在一片乾淨的樹葉上。她拿起小刀,熟練地將兔子切成小塊。
劉鐵蛋迫不及待地接過一塊,儘管兔肉還熱氣騰騰,燙得他直呼氣,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放進嘴裡,用力咀嚼著,臉上滿是滿足和幸福的神情:“好吃,好吃,姐姐烤的兔子太好吃了!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李依依看著劉鐵蛋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心中滿是憐惜,她微笑著說:“慢點吃,彆噎著,還有很多呢。”自己也拿起一塊兔肉,輕輕咬了一口,鮮嫩的兔肉在口中散開,那美妙的滋味讓她也感到十分滿足。
吃著,吃著劉鐵蛋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弄得李依依一頭霧水。
“小鐵蛋子,你這是又怎麼了?咬到舌頭了嗎?”
“沒有,我就是想哭,太好吃了。謝謝你,依依姐姐。”此時的劉鐵蛋在心裡暗暗的想著,哪怕他無法離開王家,但是有這頓烤兔肉,他又可以再堅持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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