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曲折的豐延河,穿過河穀緩緩流淌著。
幾個孩童在河邊嘻笑打鬨,忽然一個孩子驚奇的發現地上的小石子在輕輕震動,正不知所措間,就見一隊披甲執銳的士兵出現在河邊,黑壓壓的有條不紊的搭起浮橋,渡過了山穀間的豐延河向廣平王封地的方向前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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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軍隊過了河,在穀中組成方隊,兵臨廣平王沿山穀修建的防線之下,張字帥旗獵獵作響,氣勢恢宏。
張元勒緊馬韁,先讓軍隊例行公事的叫罵挑釁一番,見劉賀的軍隊依舊龜縮在防禦工事內,便輕揮馬鞭示意軍隊進攻。
厚重的牛角號響起,戰鼓擂動,先是讓火炮對著城頭轟了一陣,張元便率領的朝廷大軍開始進攻山穀防線。
一時間喊殺陣陣,弓弦嗡鳴聲、城頭炮火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朝廷的軍隊舉著盾牌,推著火炮與攻城器械緩緩靠近。
待到近處,士兵開始抓著雲梯向著城頭攀爬,而城上壘石滾木也不停往城下招呼,爬到一半的士兵直接被砸的腦漿迸裂嚎叫著從雲梯墜落。
進攻隻持續了半個時辰,當又一波箭雨襲來,這些嬌縱慣了的少爺兵頓時心理崩潰,開始往回跑,任憑身後的督戰隊如何嗬斥威脅都無濟於事。
隱藏在大軍後方山頭的花千渝看的是直搖頭,暗道怪不得這幫少爺兵碰到金軍就是一觸即潰,就這點戰意不崩潰才怪呢。
她看了旁邊王冰一眼,王冰會意,揮動著手中紅白兩色旗子對張元發出旗語。
張元見狀立即命令大軍撤退……
城頭之上,劉賀望著撤退的朝廷大軍皺眉沉思。
身邊的副將抱拳興奮道:“大帥,朝廷的軍隊撤了,可以乘勝追擊。”
劉賀卻搖搖頭:“這隻是一次試探性進攻,更何況我軍火器短缺,野戰不如彼軍,讓將士們待在城上,不許出戰,違令者斬!”
“可是大帥,這機會難得,正好也殺殺他們的銳氣。”
劉賀皺眉冷冷的盯著副將,那副將見此,隻好神色鬱悶的抱拳唱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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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帳中,張元有些鬱悶的走了進來,把鐵盔隨手丟到椅子上歎道:“劉賀根本不上當,白忙活了。”
身穿龍鱗金甲的花千渝隻是笑了笑,走到地圖前道:“本來就是試探,並不指望劉賀會上當。”
“那接下來要如何?”
花千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在大帳中來回踱步:“既然他不出戰,那就逼著他出戰,在劉賀軍中可有細作?”
張元點點頭:“有的,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角色。”
“那就讓他們放出風去,就說朝廷大軍進攻受挫後撤,本可乘勝追擊,但劉賀畏戰不出,白白錯失機會。”
“這能行嗎?”張元皺眉。
“行不行隻管試試,為今之計,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隻有他出戰,本宮的計劃才能實施,否則如此龜縮不出,哪怕是戰神下凡也無可奈何。”
“也是……那卑職這就去辦。”張元鬱悶的歎了口氣,快速出了大帳。
……
……
幾日之後,廣平王軍中開始出現劉賀畏戰的流言,漸漸的越傳越離譜,說劉賀暗中與朝廷勾結,有投靠朝廷之意,所以才故意怠慢。
雖然劉賀知道這些流言可能是張元散播的,但一時也無法自證清白。
本來他覺得隻要廣平王不輕信謠言,他也就不懼,可當接到廣平王連續三道督促決戰的軍令後,直接把他拉回了現實。
隻能認真的給廣平王回複書信,闡明其中的利害。
……
……
京城,於府。
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方才還晴朗的天轉眼便烏雲密布,雨絲如絲如縷緩緩而下,好似要把人世間的一切都掩入朦朧雨幕。
於非撐著傘,快步跑進家中,這麼大的雨就算打了傘似乎也無濟於事,於非身上所穿的飛魚服還是被淋了個通透。
正坐在房中劈啪撥弄算盤的柳未央見他一身狼狽,有些擔憂道:“還是去洗個熱水澡吧,彆染了風寒。”
於非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涼風這麼一吹,還真有些冷,就很聽勸的回去洗了個澡。
等換過衣服一身清爽的回來,見柳未央坐在桌前寫寫算算,不時撥弄幾下算珠有些好奇的問:“這是在算什麼?”
“這不是把店鋪盤下來了嗎?都是一些布匹進貨之類的貨單。”
聽她這麼說,於非頓覺無趣,他前世就乾過會計,早就已經厭煩了,現在聽到算賬就想吐。
於非靠著欄杆百無聊賴的盯著柳未央整理賬單,漸漸的目光便轉移到了柳未央臉上,所謂燈下看美人,更勝平時百倍,看的於非有些愣神。
沒過多久,柳未央的臉頰便染上了淺淺的紅色,她有些不自然的把鬢角發絲捥到耳後,瞪了於非一眼嗔道:“在看什麼?”
“啊……沒,沒看什麼……”於非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目光有些耿直了,連忙收回目光假裝伸了個懶腰,心中不禁苦笑,這人果然都是會聯想的,看到手便想到胳膊,魯迅先生誠不欺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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