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非會意,直接上了馬車。
馬夫一揮馬鞭,馬車便沿著道路緩緩而行,在一處相對僻靜的林中停了下來,而這裡,已經有五十個身披甲胄的騎士等在那裡,這五十號人身下戰馬皆上了束口嚼子,以防止馬兒出聲。
於非跳下馬車,回望了秋月一眼。
秋月笑了一下:“這些人皆是鎮北鐵騎精銳中的精銳,是公主殿下留在公主府護院的,他們會護送於大人前去夜翎衛,並保證於大人的安全。”
說完秋月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對那些鎮北鐵騎道:“務必護於大人周全,若是不然,爾等提頭來見。”
“諾!”鎮北鐵騎齊聲應諾,開始散開,把馬車護在中間。
這些騎士皆是身穿黑色鱗甲,連麵部都帶著可怖的鬼麵具,手中長槍森然,在月光下散發出冷冽的寒光,肅殺之氣隻看一眼便讓人遍體生寒,不敢直視。
看的於非暗自咋舌,有這些人做護衛估計能在京城橫著走了。
馬車沿著官道緩緩而行,很快便在夜翎衛衙門前停了下來。
戰馬鐵蹄聲讓負責戒備的夜翎衛如臨大敵,抽出繡春刀喝問道:“什麼人!敢擅闖夜翎衛!”
於非連忙跳下馬車,亮出夜翎衛燕衛千戶的牌子朗聲道:“夜翎衛燕衛千戶於非,俸禦旨前來公乾,爾等速速退下!”
那些夜翎衛麵麵相覷,一時不知真假。
正猶豫間,脖子便被長槍槍尖抵住,望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鬼麵甲士,這些夜翎衛也認出了這是鎮北鐵騎的裝束,頓時很識趣的丟掉繡春刀,蹲在一邊不敢吭聲了。
於非在一眾鎮北將士的簇擁下很順利的進了夜翎衛,礙於鎮北鐵騎的凶名,甚至沒人敢去通報指揮使大人。
而在夜翎衛指揮使所居住的院子中,夜翎衛指揮使馮安恒正坐在房中與指揮使同知邢忠以及幾個夜翎衛千戶吃酒閒聊。
邢忠親自給馮安恒斟滿酒笑道:“大人這麼晾著那小子,恐怕聖上那裡不好交代啊。”
馮安恒也許是吃醉了酒,嗤笑一聲滿臉不屑:“怕什麼?如今誰不知道這朝堂之上是太後她老人家說了算?於……於什麼來著?”
“於非……”邢忠提醒道。
“對對,如今陛下年幼,本官近日想了許久,還是覺得跟著太後她老人家更有前途,而那小子是策北公主的人,自然要避嫌不是,否則惹得太後娘娘猜忌再想投靠可就沒機會了,再等等,過段時間再召見也不遲。”
邢忠見指揮使大人如此說,也放下心來,低頭喝酒。
幾人正說著,突然房外傳來一陣鱗甲相撞的哐哐聲,邢忠正待起身查看,房間的門便被一腳踢開,一群身披甲胄的殺神手執長槍魚貫而入,把幾人圍在房中。
馮安恒抽出腰刀,驚怒道:“爾等都是什麼人?敢擅闖夜翎衛?”
相對於馮安恒,邢忠並沒吃太多酒,很快便認出這些人的裝束明顯是鎮北鐵騎那幫殺神,頓時臉色蒼白,連忙拉住馮安恒低聲道:“大人,這,這好像是策北公主的鎮北鐵騎。”
馮安恒臉色一變,頓時有些慫了,色厲內荏道:“你們,你們難道要謀反不成?”
這時於非才大步走了進來,手舉著聖旨朗聲道:“夜翎衛指揮使,馮安恒聽旨!”
馮安恒望著來人神色陰晴不定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