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渝見狀忙道:“鎮國公乃幕後指使,不可輕饒。”
王京也是點頭:“公主說的對,首惡不可輕饒。”
小皇帝沉思片刻歎了口氣,轉頭問:“刑部尚書何在?”
一個留著虯髯胡須的中年人拱手:“臣在。”
“謀反如何定罪?”
“回聖上,謀反當誅九族。”
小皇帝搖頭:“九族就罷了,牽扯甚大。可有萬全之法?”
刑部尚書林淵斟酌片刻,開口道:“可抄家問斬。”
小皇帝點頭:“那就這麼辦吧。”
“臣領命。”
這時一旁的花千渝開口道:“這些信中,有多位朝中大臣與其勾結,臣女建議全部肅清。”
此話一出,在場的官員有一半遍體生寒,要知道太後一黨勢力巨大,這朝中有半數都與鄭太後有瓜葛,這要都誅殺了,至少得有一半的官員人頭落地。
小皇帝正想答應,突然發覺自己衣袖被扯了一下,回頭就瞧見站在一旁的於非偷偷使了個眼色,小皇帝恍然,掃視了大臣一眼,見許多垂垂老矣的官員都在發抖,便搖搖頭:“此事牽扯甚大,隻誅首惡,牽扯不深者,既往不咎,諸愛卿可有異議?”
心中正忐忑的大臣聞言齊齊舒了一口氣,同時被小皇帝的態度感動,齊聲道:“陛下仁德……”
小皇帝點點頭:“你們都回去吧,朕想一個人呆一會,於非留下。”
“是,臣等告退。”
等大臣都退出去後,大殿中就剩花千渝和於非三人。
小皇帝在兩人身上打量一眼,眼神古怪:“你們二人配合挺默契啊?”
“什麼?”花千渝故作茫然。
“若不是於愛卿攔著,朕可能真答應誅殺太後一黨的大臣了。”
“是嗎?”花千渝秋水眸子望向於非。
於非笑了笑道:“公主殿下扮了紅臉,自然是讓聖上做這白臉。”
花千渝點頭,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看的透徹。”
小皇帝見花千渝風塵仆仆,臉上還有些灰跡,便道:“花姐姐奔走數日想來也沒好好歇息,先去公主府歇息一二吧,於愛卿也回去。”
“是……”
待二人抱拳離開,小皇帝望著金碧輝煌的龍椅,忽然明白父王為何會說帝王生來就是孤獨的這句話了,連母後都能背叛自己,還有誰能做互相信任的朋友呢?想到此處不禁有些意興闌珊,背影也顯得有些落寞。
……
……
出了宮殿,察覺自己與花千渝並肩行走,於非便下意識慢了一步,走在花千渝身側。
直到此時塵埃落定,花千渝那明媚的臉上才露出疲態,她此時的形象有些狼狽,頭發淩亂,頭頂上還有一縷頭發掙脫了金色龍紋發箍的束縛倔強的翹著,讓她顯得有些呆萌。
察覺到於非退一步的動作,花千渝也沒在意,想到這次宮變若不是他通風報信傳遞消息,恐怕真可能讓鄭太後得逞,想到此處,美眸中多了些讚許:“這次多虧你了。”
於非自己知道幾斤幾兩,整個過程完全是被動著水到渠成,不由自嘲一笑:“公主殿下折煞卑職了,我完全是被聖上趕鴨子上架,多虧了王尚書才對。”
“此事過後,你升任兵部侍郎一職,想來已無阻礙。”
於非忙道:“殿下提攜之恩,定當銘記於心。”
“好好輔佐陛下,行了,鎮國公府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可有興趣跟去看看?”
“也好。”
“那走吧。”
跟著來到馬前,花千渝翻身上馬,同時對於非伸出了玉手。
於非一愣,他沒想到要和花千渝同乘一匹馬,見鎮北鐵騎還在不遠處等著,暗道人家女兒家都不在意,自己若是扭扭捏捏就有些矯情了,便沒在猶豫,伸手握住花千渝的小手,被拉上了馬背,於非隻覺得手感柔若無骨,還帶著一絲冰涼,不由有些詫異,沒想到公主殿下武藝如此了得,手上竟然沒有因習武留下的老繭。
不過轉念一想,又釋然了,花千渝這種級彆,大多數都是在後方指揮,除非是萬不得已,輕易是不會親自上場殺敵,再加上身為公主,平日裡想來也是養尊處優,手上肌膚如此其實也正常。
“扶好了,摔下馬本宮可不負責。”
於非自然不敢托大,伸出雙手扶在花千渝束著金色鱗甲的細腰,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為什麼花千渝能這麼大方的邀他同乘一匹馬了,鱗甲又冷又硬,雖然看上去腰臀曲線完美,可觸感卻是一言難儘啊。
“駕!”
花千渝一聲嬌斥,騎著馬帶著鎮北鐵騎向國公府行去。
等來到國公府,花千渝把馬交給手下,帶著於非走進王府中,王冰見公主回來,忙抱拳行禮。
“沒出岔子吧?”
王冰搖了搖頭:“沒,不知公主要如何處置?”
花千渝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鄭長風以及王府家眷,聲音冰冷道:“先押入夜翎衛詔獄,等陛下旨意。”
望著前段時間還在壽宴上意氣風發的鄭長風此時鼻青臉腫,頭發披散,於非心中唏噓不已,不過這也是他咎由自取,落得個抄家問斬的下場也怨不得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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