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源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抱拳道:“原來是於縣……”忽然想起人家現在可是正三品的兵部侍郎,慌忙改口:“原來是於侍郎,失敬失敬。”
於非望了桌上宣紙一眼問道:“宋兄這是……”
“誤會,誤會。在下隻是路過此地,聽說陳瑤姑娘在此,所以才來一睹仙姿,絕無輕視江南學子之意。”
說完宋思源對鄧鶴深深作了一揖,神色真誠道:“鄧兄,方才是愚兄吃醉了酒,失禮了,還望鄧兄勿要見怪。”
鄧鶴被他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搞的有些懵,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既然是誤會,那說開了就好,故人相見,宋兄可有興趣隨本官去翠茗閣一敘?”
宋思源連忙搖頭:“不了不了,在下還有些私事要辦,就不叨擾大人了,這便告辭了。”
說完,宋思源對於非拱手一禮,又對周圍圍觀的人群拱了拱手,擠開人群匆匆而去。
同時心裡也是暗道倒黴,這姓於的就像他的克星,每次都在他最得意時給他當頭一棒,上次就是因為輸給了他被秦王輕視,他能看出來本來秦王是有意把他收入麾下的,輸給姓於的後,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冷淡,心灰意冷下,本想來這金陵散散心,看看有沒有彆的機遇,卻偏偏又遇到這人,偏此人詩才還強他許多,有他在場,頓覺方才做的幾首詩簡直不堪入目,自然沒臉再呆在這裡,隻得灰溜溜的快步離開。
等宋思源離開後,鄧鶴才反應過來,麵帶驚喜的走過來拱手道:“大人便是於非?”
見於非點頭,鄧鶴一臉激動道:“學生久仰於侍郎大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圍觀的人群也是出現一陣躁動,紛紛附和道:“能在此得見於侍郎,實在難得,可否請於侍郎賦詩一首,讓我等瞻仰一二。”
“是啊是啊,張兄所言極是,請於侍郎賦詩一首!”
一時間,人群中附和聲此起彼伏,嚷著讓於非作詩。
然而於非卻是不敢再亂吟什麼詩了,隻得對人群抱拳歉意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在下此時實在無靈感,若是隨意作一首,又愧對諸位期許,實在羞於出口,還望諸位見諒。”
說完又深深對著狂熱的人群抱拳鞠了一躬。
見身居高位的於非不僅毫無官老爺的架子,還如此真誠的表示歉意,雖心中遺憾,卻也不好再起哄。
安撫好眾人,於非對鄧鶴道:“若是鄧兄無事,不如去翠茗閣一敘?”
不為彆的,就衝此人敢於挺身而出的勇氣,還是值得結交一番的。
鄧鶴自然求之不得,連忙點頭答應。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鄧鶴跟著於非登上了翠茗閣……
見鬨劇平息,金陵卿依院的老鴇徐玉墜才鬆了口氣,轉身笑吟吟的回到後台的一個房間門前,伸手恭敬的敲了敲門。
“誰?”屋內傳來女子的聲音。
“陳姑娘,是我……”
“是徐媽媽啊?進來吧。”
徐玉墜這才推門進了房間,隻見房間中的陳瑤姑娘正坐在琴案前,臉上蒙著麵紗,素手輕撥琴弦正在認真調琴。
見徐玉墜進來,陳瑤抬頭問道:“把鬨事的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