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香料匱乏的大乾,竟然也能做出不輸前世的味道。
陸離嘗了一口卻是搖頭笑道:“小時候為了吃這玩意兒可是沒少跟師娘鬨,如今再吃卻再也沒有那時候的味道了。”
於非端起酒碗和陸離碰了一下,笑道:“人總歸會長大的,心境不同了,味道也就不同了。”
“有道理。”
陸離露出回憶的神色,望著碗中的米酒,一飲而儘。
夜風微涼,一邊吃著烤肉,一邊喝著米酒倒也挺愜意,不知不覺間一壇米酒就見了底。
於非還好,畢竟經受過前世高度酒的洗禮,但陸離卻喝的小臉通紅,美眸迷離。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看的於非暗自好笑,本以為這丫頭出身於江湖,酒量應該很不錯,沒想到這麼不濟事。
見她又要去拿酒壇,於非連忙按住酒壇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陸離把他的手打開,瞪著他醉醺醺的道:“要你管,我偏要喝!”
“聽話,彆喝了。”
“我不……”說著陸離小嘴一癟,眼淚突然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於非頓時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用衣袖給她擦眼淚,無語道:“這怎麼還哭起來了?彆哭了,乖。”
這不哄還好,一哄哭的更厲害了,陸離無比委屈的哭道:“師娘管著我,現在你又不讓我喝酒,我討厭你。”
於非哭笑不得,見周圍食客目光都望了過來,於非無奈,隻得放開了手低聲道:“姑奶奶我服了你了,隻能再喝一杯知道嗎?”
此刻的陸離就像個孩子,見讓她喝酒頓時破涕為笑,拿起酒壇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端起碗,強行拉過於非手中的酒碗碰了一下,一揚白皙修長的脖頸,一碗米酒就噸噸噸的下了肚。
陸離放下酒碗打了個酒嗝,大喊一聲:“好酒!”之後,就哐當一聲趴在了酒桌上。
“嘶……”看的於非忍不住呲了呲牙,這腦門就這麼磕桌上,看著就疼。
他把一塊碎銀子放到桌上,歎了口氣起身把陸離扛起來,向馬車停靠的方向走去。
負責護衛的夜翎衛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裝作沒看見。
於非把陸離扛上馬車,放到車中的矮塌上,脫下袍子給她蓋上,伸手把她額前的發絲撥到一邊,那恬靜熟睡的模樣讓於非忍不住會心一笑。
想她放著宮中的公主不當,偷跑出來跟自己南下受苦,要說心中不感動那是自欺欺人。
更何況她又幫自己良多,若不是她,王元武勾結倭寇的事怕不會那麼容易就查出來。
雖然她嘴上說是出來散心,但於非又哪會不知道少女的心思?
但她的公主身份就像一座大山橫在兩人之間。
於非就算動了心,也不敢越雷池半步,當了駙馬爺就要放棄仕途,而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可不想放著仕途不要,去當一個看女官臉色的駙馬爺。
更何況他如今可不是隻身一人,他要對把一顆心都放在他身上的柳未央負責,所以就算對陸離心中愧疚,也不敢給她什麼承諾。
他俯下身在少女額頭輕吻了一下,輕聲道:“對不起……”
車輪粼粼,馬車緩緩回到了琵琶小築,於非把陸離抱回房間,交代了丫鬟用心照顧後回到了自己房間,由於喝了些酒,也覺得頭暈眼脹,洗漱過後就睡下了。
翌日;
睡夢中的於非突然感覺鼻子發癢,他剛睜開眼就見陸離趴在床邊小手捏著頭發絲在逗弄他,見於非醒過來,陸離輕笑一聲道:“太陽都曬屁股了,還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