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觀此炮與鎮北關的火炮似乎要小許多,不知二者有何不同?”
林淨遠聞言笑道:“欽差大人有所不知,這大炮也是分種類的,鎮北關的火炮下官也見過,是用來守城的攻城炮,而此炮卻是野戰炮,經常需要頻繁挪動,為了便於拖動,這炮身的大小自然要小的多。”
林淨遠說完,又撬開一個木箱,卻從裡麵抱出一個瓦罐笑著道:“而且這彈丸也有講究,分為三類。
一種就是實心彈,便是方才欽差大人所見那種鐵疙瘩。
另一種是三個小一些實心彈用鐵鏈固定,名為鏈炮,專門用於追擊和破壞桅杆。
還有這種瓦罐,裡麵裝有碎石鐵渣,發射後便會炸開,雖然射不遠,但裡麵的碎石鐵渣是會散開的,若是迎麵打到人堆,嘖嘖嘖……”
林淨遠一邊說著話,一邊把瓦罐裝進了炮口,接過於禁手中的火把對於非道:“欽差大人請看。”說完他便引燃了引信……
又是一聲轟鳴,另一個比較近的木桶浮標便被炸的粉碎。
“原來如此。”
於非有些恍然,暗道這種瓦罐不就是大號的噴子嗎?
試射完瓦罐炮,林淨遠又從箱子裡拿出鏈炮彈遞給於禁。
於禁接過,很熟練的把三個用鐵鏈焊接在一起鏈炮塞入炮口,點燃火炮“砰”的一聲巨響,三個小型實心彈在鐵鏈的拉扯下,相互糾結旋轉著向遠處的靶子飛去,靶子應聲破碎。
觀摩過火炮之後,於非又問了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不知江南之地,有多少水軍可以一戰?”
果然,這話問的林淨遠與於禁臉上都有些尷尬,林淨遠抱拳道:“回欽差大人話,如今能戰的水兵僅有五千人。”
奪少?於非都有些懵了,五千人能乾什麼?彆說進攻皮島了,就算把這些船開起來都不夠吧?他有些難以置信道:“就這麼點人?”
林淨遠點點頭:“朝廷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經曆過大的海戰了,江南一省之地,五千水兵用於維護江河安寧已經足夠了,若是大人想遠海作戰,怕是要從衛所調集,訓練個月餘,應該就勉強能戰了。”
還要一個多月啊?於非頓時有些泄氣,連參觀的興趣都沒了,可剿滅皮島倭寇又必須要做,他想了想道:“那就從衛所調集兵力,交給林大人訓練如何?”
林淨遠連忙抱拳道:“大人放心,下官自當儘責。”
於非點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商議過後,於非便告辭離開了港口,回到琵琶小築後,馬上給小皇帝寫信,闡述了自己要去皮島平倭的計劃。
等把信送出去後,門外有夜翎衛稟報說方雲霆回來了。
於非點點頭:“讓方大人進來吧。”
片刻之後,方雲霆大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雙手舉著虎符道:“大人,卑職回來複命。”
於非接過虎符,扶起他道:“辛苦了。”
“為大人效力,應該的。”
於非親自給他倒了杯茶水問道:“那個名叫田中四郎的倭寇可帶回來了?”
方雲霆喝了一口茶,點點頭:“帶回來了,現關在衛所牢房。”
“走,去瞧瞧。”
方雲霆答應一聲,跟著於非出了琵琶小築,趕往金陵衛所。
路上方雲霆道:“田中四郎嘴巴極嚴,隻交代了王元武勾結倭寇的事,至於大人所說的皮島,卻是一個字也不說。”
於非點點頭,冷笑道:“無妨,夜翎衛最擅長的就是審訊不是嗎?我就不信他不說。”
方雲霆在夜翎衛乾了這麼久,對昭獄審訊的手段自然清楚,聞言也不再說什麼。
兩人來到衛所地牢,見那田中四郎此刻蓬頭垢麵,安靜坐在牢房一角,神色平靜。
於非在方雲霆搬來的椅子上坐下,問道:“你就是田中四郎?”
然而田中四郎就像沒聽到一般,反而閉上了眼睛,方雲霆抬腿就是一腳怒道:“大人問你話呢,裝什麼裝!”
田中四郎一臉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用蹩腳的大乾話道:“你們,大乾,不配。我,武士,不會屈服!”
“不屈服是吧?行。”方雲霆點點頭,對一旁的夜翎衛招了招手道:“上夾棍!”
很快田中四郎被幾個夜翎衛按著,雙腿套上夾棍,隨著兩名夜翎衛拉動繩索,夾棍直接收緊,方才還神色桀驁的田中四郎頓時發出一聲悶哼,隻覺得雙腿鼓脹疼痛,一時臉色蒼白,豆大汗珠從額頭滑落,卻是咬著牙硬是一聲沒吭。
“加大力度!”
“八嘎!”隨著力度加大,田中四郎疼痛難忍,突然惡狠狠的罵出聲。
本來還不太確定這世界的扶桑語與前世的日語是否相同,直到這句八嘎出口,於非才確定這就是日語。
他抬手示意方雲霆停下,開口用日語問:“你真不說嗎?”
這話不僅田中四郎一愣,就連在場的方雲霆與夜翎衛親兵都都有些懵,暗道大人這嘰裡咕嚕的說什麼呢?
田中四郎短暫愕然之後,隨即反應過來,也用母語問道:“你會扶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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