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手指在於非的太陽穴位上按壓了片刻,低頭正想問舒服嗎?卻發現他已經不知何時睡著了。
她輕笑一聲,並未因為於非睡著了就停下來了,而是繼續低著頭溫柔的給他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熟睡的於非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推開,他也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坐起身正要詢問,就見方雲霆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抱拳道:“大人,王元武招了。”
於非一愣,詫異道:“王元武?”
方雲霆點點頭:“他似乎聽說了兒子病死的消息,似乎想開了,不過他隻願意同大人您說。”
於非點點頭:“你先回去,我一會就到。”
“是……”方雲霆答應一聲,就先行離去了。
等方雲霆走後,於非才喊道:“阿離?出來吧,人走了。”
陸離這才從一棵大樹後紅著臉走了出來,於非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道:“走吧,去衛所一趟。”
兩人急匆匆的出了琵琶小築,帶著夜翎衛來到了金陵衛所,於非讓陸離在外麵等著,自己則跟著方雲霆來到地牢之中。
關了幾天的王元武此刻蓬頭垢麵,囚衣上還有斑駁血跡,麵容也憔悴了不少。
見到於非過來,略帶疲憊的笑道:“大人來了?”
於非在椅子上坐下來,道:“聽說你想明白了?”
王元武苦笑道:“當初我包庇韓子民,與之同流合汙,本就良心難安,如今我那孩子已經死了,我這將死之人總要積點功德不是嗎?”
“你能想明白就好,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這江南之地還有多少人與倭寇有勾結?”
王元武點頭道:“我需要紙筆。”
“沒問題,來人啊,筆墨伺候。”
很快,方雲霆便搬來一張矮桌,把紙筆以及研好的墨汁都放在桌上。
王元武也沒猶豫,提筆開始寫出與倭寇有勾結的名單,什麼時候收受賄賂,收了多少銀子,又做了什麼都寫的清清楚楚。
直到把兩張宣紙都寫滿後,王元武才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對於非道:“我所知道的就這些。”
於非接過宣紙,看著上麵的名字隻覺得頭皮發麻,這麼多奸細,也難怪江南倭患如此嚴重。
他把墨跡吹乾,小心的折疊起來交給方雲霆,看了王元武一眼,什麼也沒說,站起身直接出了牢房。
望著已經黑下來的天,於非對方雲霆道:“從明日起,按此名單抓人,不準放過一個。”
“卑職明白。”
於非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進攻皮島之前要先把名單上的二五仔處理了才行,否則給倭寇通風報信讓那位扶桑太子有了防備,就更不好拿下皮島了。
交代完繼續審訊田中四郎後,於非便帶著陸離離開了金陵衛所……
……
……
接下來的幾天,金陵城可就熱鬨了,刑部配合著夜翎衛到處搜捕抓人。
隻幾日時間,就抓了大小官吏百餘之數,其中甚至還有負責守城的軍官。
一時間,整個金陵城的朝廷官員個個人心惶惶,百姓們卻是拍手稱快。
連續數日,夜翎衛才停止抓人,把這些犯人一一審訊,在夜翎衛殘酷的審訊手段下,也都各自認罪,夜翎衛便把這些犯人全部交給刑部處置。
刑部把這些犯人分為十人一組,按欽差大人的指示,把這些犯人拖上刑台,梟首示眾。
每日十人,一連持續了數十日,殺的是刑台前血流成河,就連負責行刑的劊子手都麻木了,行刑時如同砍瓜切菜,內心毫無波瀾。
剛開始的幾天,每次行刑都會引來許多百姓圍觀叫好,可一連數日都是如此,漸漸的也就不忍再看了,隻有被倭寇害的家破人亡的百姓依舊咬牙堅持。
而於非的稱謂也從大詩人於侍郎變成了“於閻王”,江南的朝廷官員聽之色變,畏之如虎。
對此於非隻是一笑置之,他並不怕殺這麼多朝廷官員會引發人手不足的情況,因為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往上爬的人,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參加科舉,甚至考到華發斑白依舊不願放棄。
任何一個位置空下來,就會有更多人想要補這個缺……
等他把這些吃裡扒外的二五仔都處理過之後,小皇帝的聖旨也到了,先是勉勵了於非一番,然後就是讓於非全權負責查抄韓子民與王元武的府邸,查抄出的銀子全部用於遠征皮島的開拔之資。
接了聖旨的於非也開始著手利用手中的虎符,把外省的衛所官兵調往江南金陵。
算下來,一共調來八萬之眾,全部交給林淨遠訓練海戰能力。
同時帶著夜翎衛把王元武府邸給抄了,讓於非驚訝的是,隻在王元武府中查抄出白銀一萬兩左右,加上府中藏的許多名貴藥材,全部折合成銀子,也就三萬兩,家中的銀子估計都被那老道騙走了。
之後於非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柳州,直接把柳州的韓子民府邸給圍了。
韓子民的老娘韓王氏知道大禍臨頭,在家中服毒自儘,於非從韓府查抄出白銀二十萬兩,加上韓家府中的房契商鋪,合計竟然有七十七萬兩之數,讓於非覺得哭笑不得的是,這韓子民竟然還納了二十五房小妾,看的於非是歎為觀止,把韓府男子全部打入死牢,家中妻妾全部貶為樂籍,充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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