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已經失去意識的於非自然毫無反應。
望著前幾日還生龍活虎的於非變成如今這個模樣,趙熜一時悲從心來,長歎了一口氣,對身後的太醫道:“你們都來看看吧,若是能治好於卿,官升三級,朕還會另有重賞。”
一聽這話,太醫們眼中皆是露出一絲興奮,不過當他們查看過於非所中的毒時,一個個都變得一臉嚴峻。
小皇帝一臉緊張的問:“如何?你們倒是說話啊?”
太醫們相互對視一眼,太醫院院使拱手道:“回陛下,於大人所中之毒名為七花斷腸散,並非尋常之毒,乃是由七種毒花製成,也就是說於大人體內至少有七種毒素,若是把這七種毒素分開來解,其實也並不難,隻是需要些時間罷了。”
“但若是這七種毒藥的結合,就有些麻煩,因為這七種毒素必須要同時解毒才有作用,但每種都需在特定的季節與時間采摘才行,而且采摘下來的藥草也會很快失去藥性,必須馬上製成解藥。
“因此,僅僅是湊齊解藥,至少需要一年之久,於大人隻怕是……”
本來,太醫院院使俞義康是想說藥石難醫的,不過見小皇帝臉色鐵青,這話愣是沒敢說出口。
“也就是說,這毒你們解不了?”
俞義康額頭冷汗直冒,一撩袍子,跪到了地上。
身後的太醫院院判與一群太醫,見太醫院的一把手都跪了,自然也跟著跪了一片。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
小皇帝再次暴怒,指著跪在房間的太醫們破口大罵。
“你們都是吃乾飯的?連個破毒都解不了,要你們有何用?”
見小皇帝氣的胸口起伏不定,太醫院的眾人皆是低頭不語,誰也不敢說話。
小皇帝趙熜喘了一會氣,最終化為一聲長歎,有些心灰意冷的揮了揮手:“你們既然不能解,就出去吧,彆在這礙朕的眼,省得打擾到於卿養病。”
太醫院的眾人這才如蒙大赦,紛紛告退離去。
房間中,一時也靜了下來,望著躺在床上的於非,小皇帝喃喃道:“於非啊於非,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若是死了朕要如何向皇姐交代?”
他再次歎了一聲,轉身落寞的向房間外走去。
從現在開始,他算是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
心中不由暗歎,這就是為君的代價嗎?難道注定要沒有朋友嗎?
不知為何,趙熜突然對身上穿的龍袍感到厭惡。
從於府離開後,趙熜的性情大變,就連早朝都開始遲到了,甚至乾脆不去早朝。
整日待在後宮,身上的皇袍也不穿了,改穿青色道袍,自稱屏塵居士,竟是修起了道,朝中的奏折也通通交給孔大海打理,算是徹底沒了心氣兒,開始擺爛躺平了。
如此做派,朝中大臣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紛紛上奏讓其自省。
甚至還有一些極端的大臣,備好棺材板,上折把趙熜洋洋灑灑的大罵了一通,把趙熜比作有史以來第一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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