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拉住雨棠,在其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
雨棠一臉為難:“這樣真的能行嗎?”
“行不行也隻能這樣了,你快去。”
雨棠答應一聲,匆匆跑去了清河居。
柳未央則整了整妝容和衣裙,來到前院迎接策北公主。
身穿金色龍鱗甲的花千渝望著跪在地上的於府眾人,在柳未央身上打量了片刻,親自扶起她道:“柳夫人不必行這些虛禮,嗯……聽說你夫君中毒了,本宮特來探望,不知,你夫君現在何處?”
柳未央忙道:“夫君就在後院呢,公主殿下這邊請。”
花千渝點點頭,命令部下在府外守著後,手按刀柄跟著柳未央進了後宅。
來到清河居後,兩人進了於非所住的閣樓臥室。
隻見床上幔帳放下,遮的嚴嚴實實。
柳未央解釋道:“太醫說,夫君不宜見光,所以隻能捂著。”
花千渝理解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道:“能不能讓本宮單獨待一會?”
柳未央自然不敢忤逆手握生殺大權的策北公主,答應一聲,偷偷看了床榻一眼,退出了房間。
房間一時就剩下花千渝一人。
她在房中靜立良久,輕歎一聲喃喃道:“於非啊於非,那日欺辱本宮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花千渝語氣中滿是怨氣,但鳳目中卻是緩緩溢出淚水。
“當初讓你隨本宮回鎮北關你還不樂意,若是那時隨本宮回去,又哪裡會有此劫?”
她說著,用手背擦去臉上的眼淚,目光卻無意中瞥見床下的一雙繡花鞋。
繡花鞋嬌小玲瓏,顯然是位女子的,除了一雙繡花鞋外,就再無其它。
花千渝心中起疑,悄悄走到床榻前,伸出手抓住幔帳,嘩的一聲打開了幔帳。
床榻上的雨棠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叫出聲,花千渝一把掀開被子,揪住雨棠的衣襟,冷聲問:“你是何人?於非呢?”
雨棠差點沒被嚇死,一時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的柳未央長歎一聲,知道暴露了,慌忙又回到房中,跪在地上認命似的道:“她隻是民女的貼身丫鬟,夫君的確不在這裡。”
花千渝放開雨棠,大馬金刀的坐在床邊,鳳目微眯,冷聲道:“你的夫君不在府中,又會在哪裡?你最好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
見柳未央神色猶豫,花千渝忍不住喝道:“快說!”
柳未央被嚇的身體一顫,知道瞞不住,隻得竹筒倒豆子般,把於非被陸離帶走的事說了出來。
“陸離帶走了?這不是胡鬨嗎?她有說去哪了嗎?”
柳未央搖搖頭,哭道:“公主殿下應該也知道陸姑娘的輕功,她若是想,根本就沒人能擋。”
說著,從懷中拿出陸離留下的書信道:“這是陸姑娘留下的書信,說是要帶夫君去解毒。”
花千渝接過書信看了一遍,氣的站起身道:“太醫都沒辦法,那臭丫頭又如何解毒?”
見柳未央跪在地上期期艾艾,花千渝知道陸離身為公主,就算柳未央報官恐怕也沒人敢管,無奈的歎了口氣,語氣放緩道:“行了,你先退下吧。”
柳未央這才鬆了口氣,抹著眼淚退出了房間。
花千渝回身,見雨棠跪在床榻上頭都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