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有什麼問題?”羅星河上前問。
“隻是覺得有點奇怪。”薑落落回頭看眼無聲躺在床榻上鄧毅,“鄧知縣這麼大個人怎會隨行攜帶《千字文》這種孩童讀物?
“想是啟蒙之本,不舍得丟吧。”羅星河將心比心猜測,“我小時玩過的彈弓也沒舍得丟。”
“也許吧。”
薑落落想了想,還是將這本被胡知州等人無視的舊書揣入懷中,“我先替他收起來。”
“羅捕頭,你們怎麼還在這裡?”一名衙差跑來,“胡知州有話交代落落姑娘,讓我來催你們。”
“找我?”薑落落詫異。
隨衙差來到二堂。
“鄧毅的喪事就交由你們凶肆去辦,一應花銷找張主簿申報。”胡知州開門見山道。
原來是為此事。
老知縣的喪事就是他們凶肆張辦。
“鄧知縣這就可以下葬了?”羅星河想著鄧知縣身上的問題還沒弄清呢。
“鄧毅命案雖尚無定論,但他畢竟身為上杭知縣,又是死在龍王廟那般引人矚目之地,多少雙眼睛盯著!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停放在衙門中,先找他處安置。就把靈堂設在清心觀吧,喪儀暫按一般格局。”
原來是要把鄧知縣趕出衙門。
官府衙門中是不便設置靈堂,更不會為一個不清不白的人設靈堂,可又不能將人隨便丟個地方去。
於是胡知州經張州瑉提議,決定將鄧知縣送往清心觀。
清心觀距縣衙僅隔一條街,是座廢棄的道觀,被官府收拾出來,供到縣學讀書的學子借住。
近些年,在大儒朱熹等人的主張下,各地書院興起,縣學的學子減少,清心觀也少有人居住。之前鄧毅為與學子接觸,細致了解縣學情況,也曾在清心觀住過一段時間。
“是,我這就回去與師父準備。”薑落落應下。
“羅捕頭,你是上杭人,熟悉此地,又善於偵案,雖未在州府任差,但能力倒也不在府差之下。鄧毅命案本官還是交予你去查辦,可有信心哪?”胡知州又問。
此言一出,張州瑉也是意外。
沒想到死了知縣這麼大的事,胡知州沒有安排州府的人來查。
羅星河看了眼薑落落,拱手道,“行,卑職儘力而為!”
“要儘快有個結果啊!”胡知州拍拍羅星河的肩,一臉凝重,“此案可拖延不得。”
“卑職明白!”
……
羅星河送薑落落回凶肆。
路上,羅星河道:“我們隻能先從醉心樓下手。”
那是他們僅知的,鄧知縣擁有另外麵孔的地方。
“嗯。”薑落落點點頭,“鄧知縣不可能突然去醉心樓尋吟鶯,砍竹竿做準備之前便一定有了心思,不知他是如何注意到吟鶯?另外,鄧知縣四月初開始采買丁香,不知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起意?若臨時起意,大概是三月末又發生什麼事?”
“回頭我再去醉心樓查問。”
“還有,鄧知縣每次去醉心樓及離開的時間可有變化?是騎馬還是步行?”
“騎馬?”羅星河一愣,“他翻出縣衙,還會再騎上馬?”
“也許呢。”薑落落道,“若鄧知縣在去醉心樓以外,還會做其他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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