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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薑落落不在凶肆,衙門需要仵作,便拖著老戈返回縣衙。
“老戈,來來來,你快來瞧瞧!”
張州瑉急著招呼老戈再次驗屍。
老戈見薑落落就在跟前,“怎麼,還有我家這丫頭驗不了的?”
“師父,張主簿是想讓你幫他壓壓驚。”薑落落上前,幫老戈取下隨身褡褳。
“我已經聽衙差說了,不就是幾塊骨頭麼?”
老戈滿不在乎的走進斂屍房。
薑落落從褡褳裡取出布手套、麻油撚子、生薑等。
“你師父有那麼嬌氣?”老戈掃了眼薑落落已經揭開蒙布的屍首,隻戴上了布手套,上前查看。
屍身隻是剛開始腐化,散出的氣味對於他們常年與各種屍身打交道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也就沒必要防臭。
……
不一會兒,老戈就都上下查看完,又去對之前記好的驗屍格目。
“嗯,也沒什麼特殊,就是平常被殺死之後又慘遭分屍,這格目上記的沒錯。”
老戈摘下布手套丟給薑落落,把張州瑉拉到一旁,低聲道,“至於說讓我幫張主簿壓驚,這我可是做不到。”
隻是聽衙差們說從東南西北中五處發現屍塊,老戈不覺得驚奇,當他查看這具屍身之後,才明白薑落落所說的“壓驚”之意。
“真是……三個人?”
已見識過薑落落手段的張州瑉明知她的話也挺靠譜,可在見到老戈之前,還是心存了那麼一絲僥幸,希望她是驗錯了。
老戈點點頭。
從頭涼到腳底的張州瑉無奈,隻得讓曹書吏繼續補充驗屍格目。
初次聽聞這等結果的曹書吏記下最後一個字時,手心握滿了汗。
老戈親自在那紙驗屍格目上畫了押。
“此事暫且僅我們幾人知曉,不得宣揚。”張州瑉吩咐。
“是。”曹書吏拱手。
“還有一事。”薑落落道。
“還有何事?”
張州瑉不知怎的,聽薑落落一會兒左一句,一會兒右一句,頭皮就跟著發麻。
薑落落瞟了眼身側那具已經遮蓋好的屍身,“實話說,那顆頭顱是在龍王廟發現的。”
“什麼!”
張州瑉感覺自己體內的血這回是要衝破天靈蓋。
“請張主簿定奪。”
“我如何定奪!”張州瑉那張瘦長臉緊繃著往短縮,攥握雙手,大步出了斂屍房。
薑落落、老戈,還有曹書吏跟出來。
張州瑉踱步幾圈,回頭來到三人麵前,“此事也僅限我們幾人知曉,不得宣揚!”
“嗯。”駝著背的老戈眼皮淡淡的垂耷著。
“此事你明明可以不說!”張州瑉有些責怪薑落落多這個嘴,“這顆頭出現在哪兒,並不影響追查凶手。”
不止這顆頭,身體的其他部位棄屍之處對探查線索也不會有什麼幫助。
東南西北中,再加上龍王廟,除能知道是凶犯刻意而為的張揚,傳出去驚擾民心之外,不會再有半點用處!
“所以我沒有在大堂上當眾回複張主簿。可實情如何,理應稟報官府。”薑落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