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落把那凸起按回去。
不能順利打開,那他們也不好強行弄壞這個鯉魚嘴。
羅星河把發簪還給薑落落,敲敲牆壁,“真可笑,這不就是抓鬮麼?弄的神神秘秘,說到底與哄小孩有何區彆?”
薑落落掏出竹管卦簽,與從鯉魚嘴中取出的卦簽對比。
“都是徽宗所創瘦金體,可細看之下,似乎略有不同。”
“不是一個人寫的?”
“不像一個人。”薑落落仔細觀察,“這剛取的卦簽字跡,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頗為風姿綽約,可見已將此字體練的爐火純青。可竹管裡的這張卦簽,運筆生頓,乾瘦少肉,仿‘瘦金’體形,而缺體魄,乍看之下寫的不錯,可若有對比細品,便覺顯得幾分生澀。可惜伍家的那些卦簽已經燒毀,無法證明是哪一種字跡。”
“不用說也該與竹管裡的那張一致。”
羅星河搓搓自己的手指,不禁冷笑,“落落,你這試探法是有了收獲。我這手指剛出狀況,那老頭兒隻用什麼‘天意’搪塞,當我提到去過於家、賭坊,躲在外麵的那小子便現身進來,煞有介事的說什麼學子無禮遭報應,接著那老頭也跟著他的話去說。如此看來,那小子肯定以為是賭坊的人配合著,在我身上搞出這把戲。”
原來,在他們來魁星堂的路上,薑落落見路邊生長著一種易染色的花草,靈機一動,提前讓羅星河染紅了手指肚。
其實羅星河在步入香堂時,手指上已是滲乾的紅色,隻是隱而不言,沒讓旁人發覺而已。
“魁星堂、賭坊、於貴、伍文軒,還有那拚成於貴屍首的兩個無名遇害者,他們是如何連在一起的?”薑落落尋思。
“我去後麵瞧瞧,看那父子二人有沒有嘀咕什麼?”
羅星河快步出了香堂。
薑落落獨自在香堂中轉了轉,又認真查看一番魚嘴所在的石壁。
除魚嘴正下方有個放木匣的暗洞,存放卦簽,旁邊那投放令簽的孔洞下方也是空的,想來那些令簽都落在裡麵。
再沒什麼可看的。
薑落落之後出了香堂,站在這山頂上舉目眺望。
山下便是依山而建的一鳴書院,緊鄰書院的是老山長居住的一鳴山莊,此時可清晰地看到書院與山莊升起的嫋嫋炊煙。
過了一陣,羅星河從魁星堂後返回。
“那小子看似不止一次與賭坊的人來往,這次又被老頭兒發覺,也親口承認,剛挨了頓罵,賭氣從山後小道跑了。”
“沒說他做了什麼事嗎?”薑落落問。
“老頭兒問了,那小子隻說讓他彆管。”
“他爹並不知內情?”
“聽著是這般。老頭責備他家小子為何要與賭坊的人打交道,還說賭坊走的是胡亂醃臢的賭道,他家走的是乾乾淨淨的文道。那小子卻說自己才不要守在這山上圖清淨,就要跟著賭坊的人去吃香的喝辣的。彆看那小子恭恭敬敬攙扶他老爹離開,轉頭可把他爹氣得吃不消。”
羅星河邊說,邊從一旁的樹上解開馬繩。
二人騎馬沿羊腸坡道向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