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邢濤雖然受傷,可被羅星河及時搭救止血,送醫處理好傷口,除體力受損,傷處疼痛之外,並無大礙。
聽羅星河說話時,薑落落抬眼看向他。
羅星河則衝薑落落暗暗擺了下手。
不是他做的?
薑落落詫異,她還以為是羅星河故意狠狠教訓邢濤,疑惑她家舅舅怎生出這麼大的脾氣?
那就是杜言秋的人?
薑落落又朝旁側那站的像是根石柱似得人望去。
隻見那人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許是覺察到薑落落投來的目光,杜言秋微微偏頭,回之一分不屑的眼神。
應該也不是他的人。
既然已經將“名單”給他們,他們也給出破解,且去應對,杜言秋又何必再勞煩他自己的人動手?
薑落落不做聲,繼續查看邢濤的傷處。
羅星河幫著緩緩解開那圈血布條,躺直在地上的邢濤疼得哼哼。
“這不是普通兵器傷。”
隻看了眼傷口的薑落落解下腰間葫蘆,喝了口涼茶。
傷在偏右腰側,避開主要部位,不是窄扁的刀口,像長矛戳入,可血窟窿似得傷口邊緣又整齊圓滑,好似生生挖了個洞。
“是啊,所以才讓你瞧瞧,看能否瞧出什麼端倪?”羅星河道,“這家夥說他醒來後,隻記得自己昨晚出了家門,去了哪兒怎麼受的傷都不知道。”
“那定然是中了迷藥。不過這傷……”薑落落收起茶葫蘆。
“啊——”
薑落落剛碰到傷口,邢濤就痛得大叫。
“我隻給死人查過。”薑落落皺眉,“得讓他忍著。”
“我來!”
羅星河牢牢壓住邢濤雙腿,“段義,你按住他身子,薑平,把他嘴堵上,免得大喊大叫,打擾落落做事!”
三個人將腰粗膀圓的邢濤按了個結實。
前日老戈被衙差叫來驗屍後,便將褡褳再次留給了薑落落。
薑落落從隨身褡褳中取出一對細鐵筷,在邢濤的傷口上撥弄。
“傷口從外到內,整個缺掉了大概如扳指粗的一塊肉。”
也多虧了邢濤的腰上都是贅肉,平時都厚墩墩的堆積在一起,即便缺了塊肉,用布條纏上,還能將割裂的傷口湊合著捏住。
“好似是個像扳指圓孔,但又比扳指寬不少的鋒利物件在他身上壓下去,挑出了中間部分。”
“就像做點心,用各種模子壓出花樣?”羅星河想到。
薑落落點點頭,“是的,這人就像是個大麵團,那扳指粗的小圓筒狀的物件是模子,壓出了個厚圓形狀的麵塊。隻是血肉軟,不成型,可留下的傷口卻是整齊圓滑的。他這層皮肉就是被那物件整個壓穿。而力道又控製的好,也或者是因皮肉厚,沒有損傷體內血腸。”
“這是個什麼東西?”
旁邊眾差都好奇地按照薑落落的說法在自己的手指上比劃,誰管那動彈不得的邢濤如何忍痛難言。
“這不就是在人身上戳了個印記麼。”
一直未出聲的杜言秋漫不經心道,“前日在公堂上,我是怎麼說來著?這次是戳穿了一層皮肉,誰知下回會不會戳穿整個肉身?”
“姓杜的,是不是你搞的鬼?”
有圍觀在堂外的人提著膽子大聲問。
“你們逼我困在縣衙,誰見我跑出去搞鬼?我又如何偏偏選中此人?”杜言秋反問,冷笑,“你們質問我搞鬼,為何不問問這個叫邢濤的,心中有沒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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