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來,即便他們假借龍王之名置鄧知縣於死地,那鄧知縣也是死的活該!
即便他們認罪伏法,鄧知縣的名聲也無法挽回。
薑落落放慢腳步,“既然不去語口渡,那我們再想想辦法去撬賀永的嘴?賀永看似做好死的準備,我才不信他是真的求死。怕是有了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
“他已是個獲罪受死之人,最簡單的逃生之策就是詐死。”杜言秋也緩下腳步,“隻是彆弄假成真,搞出個畏罪自儘。”
“你是說,有人會趁賀永等人詐死,而真的滅口?那我們得儘快找到舅舅。阿赫大叔說,在賀永轉變態度之前,除了獄卒與提人的刑房差役,無他人進入牢房,若不是他們,就是他們經手的牢飯有問題。隻要舅舅安排可信的人盯著,肯定能抓住點東西。”
“羅捕頭連跟在他身邊的衙差都無法保證是否可信,不歸他管的獄卒,他又能了解多少?我真不知他這個可信之人從哪裡找?”
“舅舅在縣衙這麼多年,不想到頭來卻也是個孤者。”
薑落落有些難過。
“也未必是在上杭動手,押解上路也有許多可能發生。”杜言秋負手緩步向前,“我想想該如何真正撬開賀永這張嘴。”
“賀永死了?!”
突如其來的高呼,驚得二人同時回頭。
薑落落與牽著馬的杜言秋此時並未走多遠,回頭就可看到未及散去的人群緊緊擠在衙門口。
二人迅速返回。
見是杜公子,擁擠的百姓自行給他讓開一道縫隙。
薑落落便也跟著穿過,跑進衙門。
賀永仰麵倒在大堂之上。
薑落落顧不得多想,一口氣衝到他的身前。
隻見他臉色泛青,嘴角有絲黑血滲出。
明顯的中毒跡象。
可他那微張的雙唇竟似乎還勾著意味不明的笑。
薑落落試了下賀永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脈搏,“人還沒咽氣。”
於是解開身上的皮褡褳,取出幾根針,依老戈教的放毒之法,分彆紮在賀永身上的幾處穴位。
咳!
一口熱血從賀永口中噴出。
賀永緩緩睜開眼,吐出一口氣,“讓我死——”
此時,杜言秋也在詢問情況。
負責記錄的刑房曹書吏手中還捧著賀永剛畫了押的口供,“他畫押之後便說自己的命到頭了,我還以為他是在說自己活不了多久,哪知再低頭便服了毒。”
“賀永的身上不是從裡到外都換掉了麼?毒從何來?”杜言秋壓著胸中的怒火。
這是這極大的失算!
他剛還在與薑落落說賀永身上會鬨出人命,還說也可能是在押解之路生變,卻沒料到這變故來的是如此快!
快到令他措手不及。
快得如此囂張,就發生在衙門大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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