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落進了屋子,拿起桌上的茶壺想倒杯水,發現是空的,“言秋,你連口水都不給自己準備?”
然後,解下自己腰間的葫蘆,喝了幾口涼茶。
“缸裡有水。”杜言秋坐下。
“你家缸裡的水都多少天了?還是阿赫大叔打的吧?”薑落落坐在杜言秋對麵,“阿赫大叔這幾天去哪兒了?一直都沒見他。”
“我有東西落在臨安,讓他取回。”
“阿赫大叔去臨安了?”
薑落落沒料到阿赫早已遠離上杭,這要是真出了事,肯定沒了照應。
“從你師父口中問出什麼話?”杜言秋轉移了話題。
薑落落也覺得再討論阿赫去哪兒沒什麼意義,便順著杜言秋的問話說下去。
“因掘墳而起的報複?”
聽完薑落落的話,杜言秋也是這般猜想。
“但是老戈沒找到切實證據,怕是自己想錯,平白惹出麻煩,從未與人議論過此事。”薑落落道,“明日我去縣衙問問舅舅,再看是否有機會查閱當年案宗,從中發現點什麼。”
“老戈與外人從未提及,與那陶器鋪子的掌櫃也沒有私下談論?”
“老戈那人就是個悶葫蘆,大多都是人問一句他答一句,若不是凶肆或者仵作上的事,很少主動與人談論。”
“這倒是,我記得大哥說過,一鳴書院的守門人很難說話,全仗著自己臉皮厚才得通融。那時老戈就在書院做看守,說的就是他了。”
“我們再瞧瞧這個吧。”
薑落落把手中的東西遞給杜言秋。
“我從阿倫家撿到的頂針?”
杜言秋捏起穿著頂針的繩頭,將頂針懸吊在手中。
“嗯。”
薑落落回到家後把馮青堯留下的遺書收好,便又翻出這枚被她藏起來的舊頂針。
“我在想,若姚書吏的事並非我們表麵所知,鄧知縣又與姚家的人有牽連……那盜走鄧知縣遺體的可疑人或許真如衙差看到的,確實是個老嫗。這枚頂針屬於一位老嫗,她不是偽裝,而是一個真正的年逾七十,隻是看起來像是六十多的老婦人……就是姚書吏的母親,當年的那位身手矯健的江湖女子。另一個年紀說是瞧著像是四十多歲的婦人,可能真是她的兒媳,姚書吏的娘子。隻有跛腳,臉上的胎記可能是她們刻意作假。”
“嗯,如此也說得通。”
穿繩懸吊著的頂針在杜言秋的手下輕輕晃動,“以後,我們專心查探命案,尋找鄧知縣遺體的事隻是嘴上說說,先不去急著找回。”
“你不想我們在還未做好萬全之策,因為尋找致使她們暴露,給她們引去麻煩?”
薑落落腦中浮現出一個樣貌模糊不清,正在用力推著平板車的老嫗。
若真是她,躲在暗中這般辛苦地活著,怎像是貪墨贓款,揮霍享福之人?
“鄧知縣的逢八之約也許是去見她們。”薑落落又轉念想到。
“慎重些總是沒錯。何況我馬上就要自顧不暇。”杜言秋將頂針還給薑落落。
喜歡月懸煙江請大家收藏:月懸煙江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