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問題,杜言秋不需多做解釋,隻親口再與楊雄承認一次就夠了。
至於第一個問題——杜言秋輕描淡寫的說,在踏入那暗庫之前,他也不知那是座金庫,否則怎會輕易讓官府收去充公?
楊雄無法判斷杜言秋所言真假,隻知背負著楊衡身份的杜言秋心機定深,“那薑落落可知你究竟是誰?”
“知道。”杜言秋若無其事道,“那晚被馬躍挑破之後又被你的人聽去,我便與她說了。反正有兩個人知道,就會有第三四個,以致更多,先讓她有個準備也好。”
楊雄的腦筋轉了轉,“所以,她其實早就知道你在我這裡。她今日跑來威脅我,也是威脅你?”
就憑薑落落這腦筋與算計,隨時都會壞他們的事!
“又不止是威脅。”杜言秋漫不經心,“她不是也幫忙解決了問題?”
“即便她什麼話都不說,隻要來我楊家露個麵,也能放出同樣的言詞!”
“若隻是這般簡單,你對那劉蒲娘的事又會有幾分上心?說到底,她也隻是個一心隻有家人的性情中人。她說那麼多,隻為一個劉蒲娘,你應該感到輕巧才是。換做是我——”
見杜言秋沒有說下去,楊雄走到他的麵前,“你定然會要的更多!”
杜言秋沒有接話。
直身而立的楊雄垂目凝視著氣定神閒地坐在自己麵前的杜言秋,片刻之後方又開口,“時隔這麼多年重返上杭,你定然是有備而來。我考慮好了,就賭你!條件就是——我要做楊家家主。整個楊家落在我的手中,定有你的一份。日後這裡就是你我的天下,我的人,你隨便用。”
“萬一賭輸呢?”杜言秋仰頭望向楊雄。
“你能輸得起?”楊雄反問,“隻要情形不對,我反手倒戈便是。你呢?孤身陷上杭,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在楊雄看來,杜言秋是拿命在賭。
有這麼大的籌碼押著,他怕什麼?
“所以,我賭的是命。你楊二公子頂多拿出一半身家為我陪葬。”杜言秋雙手交叉,雙肘搭在椅子扶手上,“不管多少,既然你決定下注,那準備先下多少呢?”
“賭坊的事,我是完全沒有機會插手。伯父不允許,那沈崇安也防的緊。這邊我提供不出什麼對你有用的東西。”楊雄折身走向另一旁坐下。
“那鐘寮場的賬目如今在誰手中?”杜言秋直問。
楊雄斜藐了眼杜言秋,“我大伯父確實是在鐘寮場起家,但他早已不摻合鐘寮場的事。”
“如今鐘寮場與楊家賭坊沒有瓜葛?楊員外肯丟掉那塊肥肉?”
“肥肉吃多了也會傷身。聽大伯父說,鐘寮場本就不是他的,誰想要誰要,反正家底已經有了,少貪吃,方能保命。”
“鐘寮場此時在誰手中?”
“這我可不知。”楊雄撣撣衣袖,“你追著那座金庫去找便是。能存那麼多金子,八成出自鐘寮場。”
“你也這麼認為?”杜言秋側目看向楊雄。
“不然呢?哪兒還能搞出那麼多金子?”
“不是說賭坊與鐘寮場早已無關?若出自鐘寮場,為何楊家賭坊的人出麵認領?認下這座金庫,可是給賭坊招惹到不少麻煩。”
“我也想不通,賭坊這一出明擺著是要自毀前程。除非——”
楊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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