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落落一覺醒來,就聽得院中來了人。
是劉明郎夫婦帶著蒲娘登門致謝。
薑落落剛打開屋門,劉蒲娘便滿懷歉意地迎了上來,“落落,聽伯母說你昨夜睡得很晚,是我們把你吵醒了。”
“沒有,時候都不早了,是我自己睡醒的。”
薑落落說著,看了眼羅明月。
羅明月在瞪她。
她夜裡偷偷溜出門,她娘知道。
薑落落彎眉一笑,“蒲娘姐姐,可是有什麼好事?”
“今早周家來人,送了五十兩銀票,還說他家相公弄明此事後,已連夜派人去長汀請大夫為路郎療傷。他們說周相公不知隻是自己隨便猜疑的幾句話被下人聽去當了真,未等事情弄明便來我家質問,手段太過粗魯,事後又未妥善安撫,給我家造成傷害很是過意不去,會儘心賠付我家一切損失。”
劉蒲娘緊握住薑落落的雙手,“他們不曾提及楊二公子一個字,可我們知道,這是你去尋楊二公子的結果。落落,沒想到你真替我們辦到了,落落,謝謝你!謝謝你!”
身後的劉明郎夫婦也跟著連聲道謝。
沒想到楊雄做事這麼快,還真是個利落人,想必也是為了儘快將處理斷指一事擺在明麵上。
“噓——”
薑落落將手從劉蒲娘炙熱的掌心抽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用謝。楊雄答應出麵解決此事,也保證不讓任何人再為難你們。至於楊雄如何說服周元,那是他們的家事,跟咱們無關。以後也不要與人提我做過什麼。”
“明白,明白。”
劉蒲娘眼中閃爍著感激的淚光,聲音略帶顫抖,真誠地說,“你的這份大恩,姐姐記下了。從今往後,你就當我是你的親姐姐,想讓我做什麼,儘管開口。我雖做不出什麼大事來回報這份恩情,但會儘我所能,做一點算一點。”
“薑二哥,二嫂,你們薑家有什麼事也儘管開口。”
劉明郎夫婦也再次跟著一同表態。
薑落落看向早已升起的太陽,“若是周家連夜去長汀請大夫,那快馬加鞭的話差不多也該把人請來了。”
……
將劉蒲娘等人送走後,薑落落梳洗一番,吃完朝食,騎上羅星河的棗紅大馬出了門。
不一會兒來到蒲娘家。
長汀的大夫果然已經到了,正在查看李雲路的傷勢。
薑落落抱著學習之心站在旁側看著那大夫如何嫻熟的張羅。
“你這傷情落在老夫手中不算什麼。”那大夫很有信心,“當年一鳴書院的一個學子,整條腿骨都斷成好幾節,不是也被老夫醫好?除了雨雪天會有些不適,平常與普通人無異。你這比他輕多了,何況老夫又多了十幾年經驗,醫你這傷更不在話下。隻要聽老夫的話,好生休養個一年半載,定能痊愈,恢複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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