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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完報價都表示認同,兩家娘子覺得價錢也可以,沒什麼理論。
然後,杜言秋便讓人取了白紙,把兩份名目規規整整地謄抄了一遍。
這時,去丈量田地的人也都回來,裡長把幾張草圖交給杜言秋。
杜言秋先讓那兩兄弟的兒子又給他們把謄抄好的名目念一遍,自己則根據幾張草圖上的尺寸標注計算起來。
這幾張草圖就是幾塊田地的大致模樣,由於地勢所限,有的田地並非整齊的方形。
“官府那邊不是都在統一丈量後登記造冊麼?”
薑落落看著杜言秋手中的那幾張紙上的標注,有些不解。
眾所周知,每年上繳農稅,官府就是按照戶房留存記錄征收。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嘍!”
裡長說著,看了看杜言秋,見他隻在低頭計算,並未理會,自己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薑落落覺察裡長神色異樣,又瞧了瞧身邊其他人。
這些人的目光似乎一時間都落在杜言秋身上。
沒人再吭聲,突然安靜下來。
杜言秋先將其中一張不規則的田地形狀臨摹在另一張空紙上,然後又在這張新圖上畫了幾道,方開口與身邊的薑落落說,“你家不種田,不清楚此事也不奇怪。”
薑落落承認,她家算不得農戶,祖上是曾有幾畝薄田,但自從以打獵為生後,便將那點田地都轉賣了。到了她爹這一代,又開始出門倒賣貨物,應歸為商販吧。而她外祖家是從他處遷居上杭,以收豆子磨豆腐為生,繳的也是商稅,如今隻留下舅舅羅星河一個男丁,入了衙門。
“聽他們說,如今衙門那邊的記錄還停留在二十年前。”杜言秋解釋,“當初上杭百姓剛遭遇水患過去沒幾年,日子還未恢複元氣,朝廷頒布恩令減免稅賦,縣衙戶房給每家丈量土地都有鬆動,一些邊角異形都沒有計算在內。雖說後來稅賦正常,可官府體恤百姓,也沒再重新丈量土地,隻是誰家田地買賣轉讓,持地契到官府做個變更即可。”
“這都是曆任知縣大人的恩德!”
裡長聽完杜言秋將他們說過的話又一字不差的重複一遍,帶頭朝天拱手。
“哦,原來如此。”薑落落明白了。
不僅明白這兄弟二人為何不願拿官府登記的地契分家,還明白了更多……
上杭農戶不少,他們都知自家占了便宜,誰也不會因當年官府給少算了田地產生質疑,反而私底下還都認前後三位知縣大人的這份好,甚至擔心若新換了知縣是否會重新丈量田地,多出農稅。
好在鄧知縣在世時並未提出此事。
難怪隨著她這一問,眾人目光都落在杜言秋身上。
他們肯定都很關心這位還未表明身份的杜公子在此事上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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