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最先根據蒼辣子懷疑到他。他們說蒼辣子最初是出自楊鴻之口。”
“蒼辣子?”老戈想了想,“哦,就是你之前問過的那個藥草。”
“是的。你在一鳴書院做看守時沒聽過?”
“似乎沒有印象。”
老戈拎著紮好的燈站起身,“好了,拿去吧。”
“師父出手就是快。”薑落落起身從老戈手中接過孔明燈,“那我先走了。”
“嗯。”
待薑落落走到鋪子門口,老戈又追上來,“做事悠著點,實在不行,還是性命要緊。我還指著你給養老送終呢!”
“放心吧,老戈師父!”
薑落落把孔明燈小心地係好,然後翻身上馬,衝老戈揮揮手,“我玩兒去啦!”
老戈倚著門框,目送薑落落遠去,回身從凶肆裡取了一壺酒,然後關了鋪門,也沿著這條小道向遠處走去。
……
差不多走了兩炷香的時間,老戈來到位於山中的一處宅子。
宅子不小,但很簡陋,是用石塊堆砌,大門已破舊,鐵門環都生了鏽。
老戈抬起粗糙的手,輕輕地扣了兩下門環,不一會兒有人打開門,從裡麵探出個小腦袋,“老戈?你又來看師父?”
老戈一聲不吭的隨那孩童進了門。
這宅子裡隻有三間石屋。一間小屋正冒著炊煙,一間關閉著門,另一間屋門敞開著,可以看到屋內放著隻木架,架子上擺放著幾層竹篾,正晾著一些草藥。
而整個宅院就是一片地,種著各種植物,在院子角落還挖了一口小池塘,池塘周圍也長滿了草。
有個白發老頭正在地裡乾活,看到老戈,丟掉手中的鋤頭,興奮地向老戈跑來,“戈老弟,你給我帶酒來啦!”
“是哦。”老戈晃晃手中的酒葫蘆。
白發老頭一把便將酒葫蘆搶了去,拔掉葫蘆塞,倒是沒有急著喝,先雙手捧著酒葫蘆,轉身向房後拜了拜,“老祖宗們,吃酒嘍!”
老戈不禁感慨,“老譚啊,你忘了那麼多事,倒是沒忘記你在這裡守著的老祖宗。”
“師父除了伺弄這些藥草,就是清掃墳塚。”
一旁的孩童很得意,“我敢說,沒有哪家祖墳有譚家的祖墳乾淨。”
老譚喝了口酒,皺起眉頭,“戈老弟,這酒沒有上回的好喝。”
“還嫌棄?那就彆喝,還給我。”老戈作勢搶奪。
老譚趕忙抱緊酒葫蘆躲閃,“不給,好賴都是酒。有一口總比沒有強,我家那不孝子,連一口賴酒都不給我喝。”
“他們是怕傷了你的身。哪像我,才不管你死活。”老戈負手走向那口小池塘。
“今宵有酒今宵醉,痛快一時是一時。”老譚仰起酒葫蘆,咕嘟咕嘟地連灌幾口。
老戈在池塘前蹲下,撥開水草,從裡麵撿出幾片小葉子,“江邊那幾株蒼辣子移到你這裡倒也長得不錯。隻可惜在我們這邊的水土不好繁殖,這麼多年下來隻活了這麼幾株。”
“蒼辣子?什麼東西?聽著有點耳熟。”老譚湊過來,瞧了瞧老戈手中的小葉子,“你是說這魚巴兒?”
“我也是聽人說的。”
老譚想了想,撓撓頭,“哎,想不起來是誰說的。不過,魚巴兒這名字跟這草實在不沾邊,不如叫蒼辣子,好歹它口味偏辣……口味偏辣……藏於辣食之中……蒼辣子……這話是誰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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