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禍事根源?
師父老戈也在幫著梁家躲她?
薑落落覺得自己的心底有什麼東西在攪動,揪得有點疼。撫了撫心口,“你爹娘若知你偷跑回來,肯定擔心得要命。”
“誰讓他們不把當票給我,也不帶在身上,能換點錢算點錢,出門在外怎能兩手空空?為了混口飯吃,還得給峒僚人做事。彆到頭來苦也吃了,命還是沒保住!”
薑落落想了想,繼續問道,“三年前,也就是你嚷著要掘姚家老墳之後,除了被你欺負過嫂嫂與侄兒的伍文軒,縣學裡還有哪些瘦小的學子對你極為憤恨?”
聽到伍文軒這個名字,梁誌又嚇了一跳,“我何時欺負過伍文軒的家人?”
“真不記得?”
梁誌認真回想,“不記得。”
“看來你欺負的人太多又太隨意,轉頭就忘記了。你家發生陶器自毀後,我師父沒問過你類似的問題?”薑落落問。
梁家發生陶器自毀一事是因掘墳而起的報複,這話還是老戈先懷疑到的。
“沒有。事關我家安危,他們說過的話我都記得。老戈隻說此事是姚家人做的手腳,他見我家人神色劇變,便追問我家與姚家有何恩怨。我爹怕他以後亂說,就把腰牌的事告訴他,請他不要傷害我家。當時我爹還給他一疊銀票,他沒收。說自己若賺這錢就太沒人性。”
這倒也有可能,薑落落心想。
若得知是姚家人作祟,本就心慌的梁掌櫃等人肯定當即色變,任誰都能看出其中有問題,直接詢問他們與姚家恩怨就是了。
可此事正發生在掘墳鬨劇之後,掘墳而起的報複還是能說得通的。
不知老戈出自怎樣的考慮,沒有追問梁誌。可眼下,她得將此話問個明白。
“那你繼續想我的問題。”薑落落道。
“說實話,縣學裡惱恨我的人不少,我還真沒留意到伍文軒。至於其他人……”梁誌搓搓雙掌,“誰格外恨我,他也不敢讓我瞧出來吧?”
薑落落恨不得一巴掌呼到此人臉上。
成天好吃好喝好玩的麻痹自己,是因為怕死,可混賬欺負人就是在作惡。
“當年若不是你欺負一個傻子,與人爭搶,怎會受腰牌牽連?到了縣學還不知悔改!”
“搶都搶了,還能怎樣?”
梁誌聽著薑落落口氣不善,小心地瞟了她一眼,“你這個問題我真不好回答。要不你到縣學問問?有的學子我都不記得名字了,你找孫教諭查查當年的名錄,差不多比我年紀小的,長得瘦弱的都受過我的氣。不過——”
“不過什麼?”薑落落瞪向梁誌。
“不過有一個人脾氣很好,受了我的氣也不惱。這麼說吧,我知道那些受過我氣的人都惱恨我,可誰要是恨得想要把我殺了,這種恨出格的樣子我沒見過,最起碼當著我的麵沒有。可是那個人連一點兒惱意都沒顯出來,我逗了他幾次,覺得無趣,就沒再理會他了。可能……”
梁誌想了想,“可能此人的性子與他的出身有關?在煙花之所伺候人,可是比街上那些收夜香收泔水的還要低賤,從小就跟著他娘對人低眉順眼的,哪兒還有生氣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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