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
死的正是個姓陳的。
薑落落當即讓阿赫帶她返回崔家。
不知是忌憚崔江,還是想讓更多人圍觀,有個女人隻坐在崔家門外嚎啕大哭。
眼看這女人有三十來歲,哭的麵容都有些扭曲,一邊哭,一邊控訴劉雪娘勾搭她的夫君,害她夫君相思成疾,丟了性命。
旁邊有人議論,“怪不得這陣子不見陳牙子,原來是病了。”
“不止病了,你沒聽她說陳牙子已經死了!”
……
“我夫君還拿了家裡好多錢,都給了你這個狐狸精!”
陳家娘子指著站在崔家院門裡麵的劉雪娘,“他還想與你私奔,你拿了他的錢卻不肯再見他。你這個騙人騙財的狐狸精,把我家的錢吐出來,為我夫君償命!”
這女人猛地站起身,哭喊著向崔家門內撲去。
崔江橫在門口,“崔家的事,我崔江解決!”
與阿赫貓在旁邊樹上的薑落落這才看清崔秀才的長相。
中等身型,個頭不太高,但挽起的袖子露出兩條半臂看著很粗壯,肌肉結實。正方臉,濃眉大眼,不開口時緊繃著嘴,無形中便透出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凶器氣。一開口,那粗獷的聲音像是塞了把鐵錘朝人臉上擊打。
這樣的人竟是個讀過書的秀才?
確實如眾人所說,崔秀才隻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不是好惹的主兒。
陳家娘子被崔江擋在門外,腳步略抖瑟了一下,“這……這不止是你崔家的事,還有我夫君的一條命啊!”
“我與你夫君素不相識,從未拿過他一文錢。”
站在崔江身後的劉雪娘平靜地道。
“拿沒拿錢咱沒見到,不過你與那陳牙子在河邊撕扯我可是親眼所見!”有人站出來指認。
“那日我也奇怪,怎麼見陳牙子與崔家娘子一前一後從河邊那頭經過?當時我還看那陳牙子樣子不大好,衣衫瞧著有些亂呢!”有個婦人也跟著說道。
“你們……你們早看到,為何不說?”陳家娘子哭道,“若不是夫君咽氣前直喊劉雪娘的名字,不甘心地告訴我,我還一直都蒙在鼓裡!連家裡的錢物少了都還不知。”
“我猜崔四兒是不舍得告狀,憐香惜玉的,怕被你江哥知道,打你嫂子一頓吧!”有人想笑不敢笑,憋著勁兒道,“你這婦道人家我就想不通了,你怎麼也不早說呢?”
“胡說!”
叫崔四兒的男人梗起脖子,“我若不願說,此時也不會第一個站出來說!我就是覺得此事若鬨騰開,也是我崔家丟人。不想讓崔家又被外人瞧樂子。可如今鬨出人命,就不是什麼樂子的事兒,必須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
“哎呦,”那婦人掩口道,“抓奸要捉雙,我又沒見他倆真在一處,誰知道前後腳是不是巧合,不好亂嚼舌根的。萬一崔秀才一番惱怒後,弄錯了,到頭來還不找我算賬?我可不敢隨便瞎說。”
“其實……”
又一個男人站出來,“崔四兒私下與我說了,囑咐我不要宣揚。我又起了貪念,想那陳牙子也肯定不敢讓人知曉,便打算偷偷敲他一筆錢財……不過,陳牙子鐵嘴不承認,我們也並未拿到他一文錢。”
此人說著,還看了眼身邊的人。
那人也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們也沒想到陳牙子會那般被崔家娘子迷惑,以為他也不過一時興起玩鬨一番,否則肯定先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