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不知何時又悄然隱身,也不知有多少人看清他的樣子。
不過無所謂,此時眾人的心都被崔陳兩家人牽著。
一開始為陳家娘子作證的女人又忍不住道,“崔四兒的話不可信,可我是親眼見崔大娘子與那陳牙子先後從河那頭經過,怎麼那麼巧啊?”
“是啊,我倆去勒索陳牙子時,陳牙子也沒否認河邊的事,隻讓我們不要亂說。”另外那個男人道,“這不就是像做鬼事被發現,無從狡辯,隻胡亂搪塞的樣子麼?”
“我是在河邊見過陳青,確實也與他有過撕扯。”
劉雪娘一開口,人群中就又炸了。
“是因為陳青想投河尋死,正巧被我碰到,我將他拚命救下。”劉雪娘又道。
“陳牙子不會水?一條河能淹死他?”
“陳青好端端的怎會尋死?即便他發現他家娘子與人私通,也是該報複才是。”
……
沒人相信,紛紛質疑。
“我阿爹不會水。阿婆說阿爹自小就怕水,一入水裡就頭暈。”陳方道。
陳牙子是從外麵搬來的,本村的人對他不夠了解。
劉雪娘道,“我不清楚他是否怕水,但見他當時神情不對,麵色悲哀,怕出狀況才去攔他,他也嚷著讓我放他去死。那樣子,即便不死在河中,也怕他在彆處尋了短見,隻得儘力相勸。待他心情平複,我們便前後離開。”
“那陳牙子為何尋死?”有人好奇。
劉雪娘輕輕地看了眼陳家娘子,“他為自家娘子難過。一心付出換來的是背叛,備受打擊。”
嗬——
人群中傳出鄙夷的冷笑。
一個私通外男的女人還有臉評說彆家娘子?
“那你又怎會正巧去河邊?”還有人繼續像審犯人似得追問,“那條進山的河可是不常有人經過。崔四兒說他路過,現在看來八成是跟蹤陳牙子,那你呢?”
“我想我女兒。當年我就是在進山的河口把女兒送走,有時便會獨自去那邊坐坐。”
劉雪娘的眉眼中卷起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話你之前怎麼不說?陳家娘子來質問你,你怎一聲不吭?”又有人問。
劉雪娘無奈輕笑,“我說了,你們會信嗎?”
陳牙子死無對證,不會有人信她的。
這些人,哪個會把她的話當真?反而會更加咒罵她無恥,胡亂編排一個死人。
她原以為,等見了官府的人,看情形是否能夠多說幾句。現在不必了。
多虧了這個薑家丫頭,能夠當著這些人的麵還她清白。
劉雪娘再次轉向薑落落,“薑姑娘,還是先到我家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家存著一些創傷藥。”
“好——”
薑落落話出口,似有些後悔,看了眼崔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