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土凹裡的二人也許久不吭聲。
不過陳少傑已經卸下竹簍,給何寧兒墊著。竹簍比較軟,雙壓墊在上麵舒服一些。
羅星河想,若是沙場作戰布局伏擊敵人,這幾個人可是耐得住性子的埋伏好手。
當然,他自己也是。
“今夜怎麼還沒動靜?是不是不來了?”
又等了一會兒,陳少傑也開始有了疑慮。
“不應該啊。”何寧兒也想不明白,“之前是初八,鄧知縣出事後,他們大概是怕與初八碰上,改在了初七。從發現他們改了日子,這一個來月我一直留意,盯著的這四個逢七日,都沒有缺過。”
原來是初八改在初七?
又聽何寧兒提到鄧知縣,羅星河意識到,他們盯著的這初七八的事很可能與鄧知縣的逢八約有關!
羅星河不禁再次心潮澎湃。
“可能有事耽擱了?再等等。”陳少傑道,“安排一趟不容易,下回還不知如何叫出陳佑哥。”
陳佑又沒有翻牆的本事,隻能老老實實地從山門出入。即便他不是學子,不必遵從學子們的規矩,但白天經過山門,總得驚動門守,也就讓人知道他是自行離去。若想趁天黑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了山門,沒有人與他裡應外合,他獨自根本難以辦到。
可這送墨的招數已經用過,總不好再用。其他招數也不是那麼容易想的。何況若總在山門跟前晃,陳佑這邊出事的消息一傳出,門守豈能不先想到他們?
若讓陳佑在書院裡麵動手腳……算了,且不說他同不同意,就他那副殘身子,還是少讓他做點事吧。
思來思去,陳少傑二人還是希望,今夜這一趟沒有白做安排。
“有動靜!”
又等了不一會兒,陳少傑的耳朵蹭地豎起來。
其實,羅星河早就聽到了人聲,也辨清了方位……應該是從那生滿蛇的天坑那邊傳來的。
待陳少傑等人聽到動靜,有兩個人已經快到跟前。
這二人一路步行,或快或緩,或停或動,斷斷續續,似乎猶豫不決,卻聽不到任何說話聲。
不多時,兩道人影來到陳佑跟前。
見路上倒著個人,那二人也是疑惑,卻不敢冒然上前查看,互相打了個手勢,緩步靠近。
沒見地上的人有動靜,二人最後同時一步向前跨躍,一左一右將地上的人夾在中間,雙手仍呈準備交手的防備勢。
其中一人謹慎地掏出一隻火折子,吹了吹,點燃火星子。借著燃起的小火苗,微微俯身觀察陳佑。
然後,二人又互相打了幾個手勢。打火折子的人離去,留下另一個人守在陳佑身邊。
匆匆的腳步聲在天坑那邊消失。
片刻之後,又多了個人出現,來到陳佑身前。
再次打量一番陳佑,後來的那人一揮手,另一個人便將陳佑拎起扛在肩上。
看樣子是要帶陳佑離開。
待幾人的身影淹沒在暗夜中,陳少傑與何寧兒迅速從土凹中爬出,循著腳步聲追去。
那邊草叢中的孫世明也當即爬起來,跟了上去。
由於借著天黑掩藏,時不時的輕輕活動一下腿腳,這次起身沒有太僵硬。
羅星河跟在最後。
過了子時,天太黑沉。雖說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但超過一段距離還是連個影子都看不清。羅星河隻能靠雙耳留意前方一串響動。
撲通!
突然,在孫世明前麵有聲落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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