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十六個仙官，無一生還，我半邊身子也被血水浸染，腳下踩著的更是滿地猩紅汙泥。
“大……大聖……老朽非有意而為啊。”
跪倒在角落裡的太白金星已然渾身發抖，看到我朝他過來更是滿臉的駭然。
“天庭如何了？”
我隻是淡然的問出了唯一想知道的問題。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在凡間行走，護送唐僧西行，但是對於天界的事情還處於模糊之中。
這次經曆了東海除惡之後我才發覺到天庭原來真的沒有過問凡間福禍。
“天庭……唉……”
太白金星瞬間頹喪了起來，一臉苦澀，看樣子他這次下界前來都是被逼的。
“大聖，如今的天庭不複從前，三十三重天闕都亂了套，從瑤池到仙台，從南天門到淩霄殿，一切都好像變了模樣。”
“不知從何時開始，天庭文武都開始變了模樣，登朝時渾渾噩噩，走在外麵也行將就木，時而清醒，時而混沌，老朽覺得此事蹊蹺，於是上報玉帝，但卻被斥責多生事端。”
“再後來，三時點卯也總有人缺席，三壇海會大神，托塔李天王，玉靈官，巨靈神將他們也都開始不守規矩，但這些玉帝都不管束……”
我聽聞也大概明白了些許，看來從上至下整個天庭無不遭受影響。
“老官，他們不複尋常，為什麼你沒事？”
“老朽也不知曉啊，這段時日深居簡出，不敢貿然前去覲見，除了此次聽宣下界來尋你。”
“原來如此。”
雖然我很是懷疑，但剛剛太白金星的舉動倒是並不反常。
“此次你們如此陣仗下界就是為了來拿我上天？是何道理？”
“老朽不知啊。”
“隻知玉帝命我傳法旨下界，必須由你親自開旨，還令天兵相隨，星宿同行，如此命令老朽也不明所以。”
此刻的太白金星委屈的像個孩子。
一問三不知，而且事事都沒有頭緒。
剛剛有人在暗中脅迫，現在那些天兵和星宿仙官都被殺儘，他才可以勉強吐露真言。
“俺老孫明白了。”
我輕輕點頭，局麵沒什麼好轉，玉帝老兒也開始對我出手了，可歎現在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整個天庭目前隻有太白金星這一個正常神仙。
還是個文官……
太白金星見我對他沒有了敵意，也放鬆下來。
“如今天庭亂象究竟是為何？大聖知情否？”
“不隻是天庭，三界六道，四大部洲都出了事。”
之後我拉著太白金星上了花果山，群猴慘相一言難儘，又帶著他去了東海潮山，老龍王敖廣屍骨未寒。
這一幕幕都太過於震撼，以至於對方有些崩潰。
“大聖，老朽要先回去複命了。”
太白金星拉著我的手，頗為動容。
蒼老的麵龐滿是感慨，雖然身為仙人，但對於如此劫難也不免心生畏懼。
此情此景倒像是訣彆一般。
“接下來的路就靠大聖了。”
“其餘星宿和天庭同僚隻怕也被暗中派下界來，老朽無法相助，隻願大聖前路可渡，珍重！”
“老官，後會有期。”
看著對方駕雲霧而去，我隱隱感覺這是最後一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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