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發聲,眾人響應,鄉民們紛紛開言勸他放棄比試,那橫飛的唾沫星子噴得他不得不連連後退。
眄氏一開始也是愁眉不展,生怕小尛子做事不知道深淺、惹惱了人,此刻見鄉民們擺出這副嘴臉,不由來了氣,怒哼哼地說道:“眾位鄉鄰,你們這麼說話,是不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沒本事?明告訴你們,我們孤兒寡母比你們這些人有骨氣!人家都欺上門來了,我們為什麼反而服軟呢?人家要比,我們小尛子就跟他比,看他能怎的!”
眄氏這番發作,弄得那些鄉民登時沒了脾氣,一個個大眼瞪小眼,趕緊閉上了那一張張難聞的臭嘴。
便在此時,章小魚兄弟來了,看到現場的狀況,章小魚開口問道:“嬸兒,尛子兄弟,這是怎麼了?”
眄氏說道:“小魚啊,這個城裡來的卦師要跟我家尛子比試什麼卦藝,村裡這些人也跟著起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呢!”
章小魚一聽,立即瞪起眼睛,對那些鄉民說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跟著外鄉人欺負本村的人,是不是活膩了?誰要是活膩了,給老子報個號,老子不介意送他去見閻王!”
鄉民們一向知道章小魚兄弟凶惡,越發不敢吱聲,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章小魚瞪眼掃視掃視他們,又轉向卜祥,說道:“你個該死的外鄉人,誰給你的膽子,敢到這裡欺負人?你摸摸自己的頭,問問它還能在脖子上待幾個時辰?”
卜祥被章小魚這凶巴巴的架勢嚇住,囁嚅著嘴巴不敢回言。
小尛子說道:“哥,你彆這麼嚇唬人家。這個家夥要跟我比,那我就跟他比,到不得輸給了他!”
章小魚聞言,當即笑道:“對對對,兄弟你是卦仙,怎麼可能輸給他!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到這裡來挑釁你,我看就是自找倒黴!”
章小海等人起哄道:“嗯,自找倒黴不假,興許連褲子都會輸掉,光著身子回去!”
章小魚接著說道:“喂,外鄉來的,我兄弟答應跟你比,乃是給你麵子。不過,要比就得有個說道,你自己說說,贏了怎麼著,輸了怎麼著?”
卜祥看一眼眾人,開口說道:“諸位,我早就想好了。我要是輸了,那就把身上的所有東西留在這裡,光著身子走,並且從此以後再不做卦師。這位小兄弟要是輸了,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給我,光著身子在村裡走一圈,並且從今往後不再宣稱自己是卦仙!”
“好,我答應你!”小尛子爽利應承下來,“那你說說,咱們怎麼比。”
卜祥說道:“我來到你們村以後,偷偷埋下了一個鈴鐺,你要是能夠掐算出那個鈴鐺埋在哪裡,就算贏了一局。你也可以在哪裡埋個東西,我要是掐算準了,也算贏了一局。如果打成平局,那咱們就再比一局,讓這些鄉民隨便在哪裡埋個東西,咱們一起猜,誰掐算得準誰就贏。”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隱隱現出些笑意,顯然很有底氣。
小尛子不假思索地回應道:“這些都是小意思,我一準贏!”
說罷,跟章小魚附耳說了幾句,章小魚當即點頭離去。
卜祥說道:“咱們誰都不要說什麼大話,也不要搞什麼陰謀詭計,還是以掐算見真章吧。你先掐算掐算,我那個鈴鐺埋在了哪裡?”
他見小尛子跟章小魚耳語,以為小尛子準備搞什麼小動作。
小尛子白他一眼,立即閉上眼睛,跟大神溝通。他自料沒什麼掐算的本事,如果那些大神不幫他,那他就丟人了。
須臾,但聽腦海之中一個微弱的聲音說道:“那個鈴鐺就在村西池塘的西北角,壓在一塊五棱狀的石頭底下。”
小尛子謝過那個聲音,睜開眼睛,對卜祥說道:“我已經知道那個鈴鐺在哪裡,跟我走吧!”
說罷,大步流星地往村西走。
卜祥見小尛子往村西而不是村東走,心裡咯噔一下,不由有些慌張。不過,他還是存著些僥幸心理,以為小尛子即便掐算出了大致方向,卻也未必能夠掐算出鈴鐺所在的準確位置。
直到小尛子來到池塘邊掀開那塊五棱狀的石頭,他才知道小尛子真有掐算的本事,不由長歎一口氣。
跟來看熱鬨的村民見狀,卻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看著細皮嫩肉、神清氣爽的小尛子,他們各自轉動著心思,暗道:這個小尛子,先前粗頭憨腦的,完全是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這幾天時間沒見,他竟然好像脫了胎換了骨,變得這麼清爽,身上的皮膚甚至比女人都細膩,莫非是被什麼妖孽附了體不成?如果真是被妖孽附了體,那麼他現在的能耐就能說得通了,妖孽無所不能,能掐會算還不是小意思?
想到這裡,他們紛紛以看妖孽的心態看著小尛子,卻沒看出小尛子身上有任何妖氣,又不由顧自納罕起來。
但聽小尛子從容說道:“卜祥,我贏了,你承不承認?”
卜祥抬手擦擦臉上冒出的虛汗,輕聲回應道:“我承認。不過,咱們是三局兩勝,你不過剛剛贏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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