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回應道:“小子,我看你彆的本事沒學到,倒學會油嘴滑舌了!”
小尛子聞言,隻好尷尬地笑笑。
他一向頑皮,像油嘴滑舌這樣的技能根本不用認真學,此刻被紅蕊批評,頗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來的時日,一撥又一撥的鬼物洶湧而至,都被琅琊劍吸乾了能量,不知道去哪裡托生了。
小尛子因此想道:哎呀,我滅殺了那麼多鬼物,是不是殺伐太重了?如果將來有一天去了冥界,是不是會遭到所有鬼物的報複?真是那樣的話,那可就慘了!
想是這麼想,可是當鬼物到來的時候他又不能不殺,不殺的話他就會被鬼物們所殺。
這個時候,他方才意識到了身在江湖的無奈——許多事情並非自己願意去做,而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他不想殺也得殺,除此之外彆無選擇。
唉,沒辦法!
長歎一口氣之後,他繼續自己的殺鬼之舉。
不過,接連滅殺鬼物,他倒是沒有任何厭倦,反而有些興奮。一個大活人,能夠接觸到冥界的鬼物,這本身就令人感到新奇。那些林林總總、奇奇怪怪的鬼物,他以前隻是在故事裡聽到過,而今竟然親眼見到了,這是從未有過的經曆,也是一般人從來不會有的經曆,他現在卻時時刻刻都有這樣的經曆,這樣的奇遇令他有些沉迷。
況且,那些看似凶猛的鬼物,滅殺起來並不難,琅琊劍一出馬,它們轉眼間就灰飛煙滅了。這等碾壓式的滅殺,帶給他的是極其強烈的快感。
尤其是在他被困在陰陽界壁的特殊時刻,接連不斷地滅殺一撥又一撥的鬼物,足以使他暢快地發泄內心的憋屈。
滅殺了數百撥鬼物之後,那一向黑暗、寂靜的陰陽界壁突然閃耀起一片藍光。
在藍光的照射下,那薄薄的陰陽界壁竟然煥發出了奇異的色彩,刻劃於界壁上的那些彎彎曲曲、晦澀難懂的圖案,在小尛子的腦海之中顯得異常神聖而又神秘,令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震撼。
藍光閃耀不過是刹那之間的事,可是留給小尛子的印象卻不止那一刹那,而是頗為久遠。他一直忘不了那些一閃即逝的圖案的樣子,久久地回味著,就像聽到美妙的樂聲之後回味那持續繞梁的餘音。
他一邊回味著界壁上那些繁雜的圖案,一邊關注著冥界那邊的情況。
吊詭的是,自從藍光閃過,冥界那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鬼物。
難道那一束藍光是鎮邪之物,冥界之中的鬼物都被嚇退了?
小尛子下意識地這麼想,卻琢磨不出其中的真正緣由。
他哪裡知道,那束藍光其實來自天廷。
天廷之中,戴著通天冠的天帝坐在禦座上,對俯伏在禦座前的一個天神說道:“良艮,據你偵測,下方的情形究竟如何?”
那個名叫良艮的天神俯首回應道:“陛下,臣感應到臥虎星的異動之後,通過遙測發現,是那裡的一個凡人觸動了陰陽界壁。”
“嗯?”天帝聞言,似乎頗為納罕,皺著眉頭說道,“一個小小的凡人而已,如何有觸動陰陽界壁的神通?連一般的神人都沒有這樣的能耐,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說話之際,隨便伸手往哪個方向一抓。
不移時,一個神人被他抓了過來。
小尛子若是在側,當能認出這個神人就是曾經跟他對話的那個土地神,也就是他口中的圓臉老頭。
天帝將土地神扔在地上,厲聲喝道:“哼,一個小小的土地神,竟然守不好一方土地,弄得那裡雞飛狗跳,甚至將那裡的異動傳播到了天廷,該當何罪!”
土地神嚇得龜縮成一團,俯伏在地,不敢回應。
天帝甩手向他打出一道鎏金色的流光,那流光不一會兒又反彈回來。天帝轉手抓住那道流光,閉著眼睛假寐起來。
盞茶工夫過後,天帝睜開眼睛,頷首說道:“啊,原來是這麼回事!”
良艮俯伏問道:“陛下,那裡的事體究竟如何?”
天帝指著渾身顫栗的土地神,說道:“這個該死的家夥,放棄自己的值守,任由那裡的妖魔作怪、戕害一方百姓,並且還要戕害那個挺身而出降妖除魔的少年,結果卻令人有些啼笑皆非。”
“陛下,您這啼笑皆非的意思是——”
良艮不明所以,再次開口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天帝說罷,翻翻手掌,鼓弄出一個虛擬的影像。
良艮抬頭一看,看到了被困在陰陽界壁上的小尛子,不由嚇了一跳,繼而俯首說道:“陛下,臣感應到臥虎界的異動之後,向那裡的陰陽界打出了一道藍光,意在震懾兩界的生靈,使之莫要輕舉妄動,卻沒想到有人竟然被困在了陰陽界壁上。這樣的情形,乃是古往今來從未發生之事,令人難以置信。更加難以置信的是,臣那道藍光包含著充沛的能量,凡人之軀絕對難以抵擋,那個少年卻莫名其妙地抵擋住了。”
天帝說道:“這其中的緣故,我已然知曉。那個少年,具有極深的造化,被一些落難大神所加持,方才陷入了被困在陰陽界壁上的尷尬,也才沒被你那道藍光所傷害。若非如此,他焉能活到現在,早就被這個該死的家夥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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