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軒離開製錦市以後,在附近轉悠兩天,想看看這裡有沒有什麼大妖,卻一無所獲,暗道:這皇城乃京畿重地,正氣充盈,那些妖魔鬼怪應該都不敢來,害得老子白費了好幾天工夫!
回到歇馬驛,那些驛吏看到他,一個個笑臉相迎,徹底改換了一副模樣,殷勤地帶他去跟孟良、焦讚會麵,而後又設下一個豐盛的酒席款待。
章軒對孟良、焦讚說道:“二位,你們這皇差,待遇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走到哪裡都是好吃好喝!”
孟良先是怔了怔,緊接著解釋道:“章大俠誤會了!此番盛設,專門為了給你賠禮。那些沒眼的驛吏大大地怠慢了你,我把他們狠批了一通,恨不得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經過我的訓斥,他們認識到了錯誤,因此才有這一桌盛宴。”
“啊,原來如此,老哥有心了!”章軒說道,“這些家夥確實該打,從來都是鼻孔朝天、看人下菜碟,不教訓教訓如何得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聯想到了五皇子及其隨從,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孟良見狀,誤以為章軒這是因被驛吏冷落而惱恨,於是又私下裡讓驛吏向章軒奉贈了一些錢財,以平息章軒對他們的惱恨。
章軒看著驛吏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有心不接受他們的奉贈,卻怕他們因為他的拒絕而心裡不踏實,隻好勉為其難地收下。
次日一早,一行三人上路,晌午時分抵達皇宮。
孟良和焦讚將章軒帶到鴻臚寺的一間空房裡,讓他在裡頭休憩一陣。
章軒納悶道:“二位,我是來見親皇的,你們把我帶來這裡乾什麼?這個鴻臚寺,名字聽起來很古怪,到底是乾什麼的?”
孟良笑道:“章大俠,鴻臚寺乃是朝廷專門接待外來客人的機構,你去見親皇之前,鴻臚寺官員須得教授你一些覲見的禮節,省得你見到親皇之後失禮、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
“嗬嗬,這你可小看我了!”章軒含笑回應道,“那些大妖我都見過不少,見親皇又有什麼呢?”
孟良聽了他這不倫不類的比喻,強忍住笑說道:“大俠,你且在這裡耐心待著,我們兄弟兩個去複命,好讓管事的安排你跟親皇的會麵。”
說罷,帶著焦讚離去。
頓飯工夫過後,一個峨冠博帶的官員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手捧食盒的年輕女子。
官員跟章軒打個招呼,扭頭示意女子將食盒放在桌子上。
女子會意,將食盒放下,掀開蓋子,那香噴噴的飯菜味立時釋放出來,饞得章軒直咽口水。
女子擺好餐具之後施禮退下,官員伸手禮讓道:“章大俠,請吧!”
章軒點點頭,也做出個請的手勢。
此後,他跟官員對麵坐著進食。官員頗為矜持,動作幅度很小,舉止極有分寸。章軒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狼吞虎咽地夾著那九色攢盒裡的菜,吃得滿嘴流油。
看樣子,官員本來打算一邊進餐一邊跟章軒聊天,可當看到章軒這副吃相之後,隻好埋頭吃飯。
待得章軒填飽肚子、放下碗筷,官員方才開口:“章大俠,介紹一下,我叫田荒,乃是鴻臚寺的禮賓官員,負責教授你覲見親皇的一應禮節。”
“啊,原來是田老哥,失敬失敬!”章軒急忙拱手施禮,“覲見親皇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你用不著這麼緊張,隻消告訴我一些基本的規矩就行了。親皇大老遠地把我叫來,應該不會跟我計較什麼禮節不禮節的,你也不用枉費那些工夫。”
“這——”田荒聞言無語,卻又不能無語,尬笑著說道,“章大俠,親皇可不是那麼容易見的,便是我們這些皇宮裡頭的官員,常年見不到親皇的也不在少數。你有幸得見親皇,這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理當引起重視,千萬不能馬虎!”
章軒見田荒這麼鄭重其事,不忍拂了他的好意,隻好耐心習學那些宮廷禮儀。
至晚,孟良、焦讚二人將章軒領到一個堂皇的客房內,並命在這裡服侍的宮人好生伺候章軒。
章軒悄悄向那些宮人詢問親皇的名諱,怎奈宮人們抵死不願意說,直待章軒動用了強橫的威嚇手段,她們這才說出來。
啊,原來這個高高在上的家夥名叫司馬樂天!
聽到這個名字,章軒一邊琢磨著它的意思,一邊骨碌骨碌地轉動眼珠看著幾個宮人,心想,這個名字固然有些高大上,卻到不得令人不敢提起的程度,宮人們不願意提及,應該是朝堂裡有規製,不允許哪個人直呼親皇其名。
想到這裡,章軒不知怎麼卻突然氣惱起來,自言自語道:“司馬樂天呀司馬樂天,你個該死的家夥,將五皇子慣成那樣,你這自以為穩固的江山極有可能被他敗壞掉,哼!”
宮人們隱約聽到他所說的話,都嚇得不敢伸頭。
次日辰時,田荒陪著一個氣象端嚴的官員來到客舍。
“章大俠,這是鴻臚寺少卿陳大人!”田荒開口介紹道。
“陳大人好,幸會幸會!”章軒一邊說,一邊抱拳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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