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不是守財奴,將這個棋館讓給紅衣女子,他也不是多麼心疼。問題的關鍵是,這件事情太過丟人,一旦宣揚出去,他就無法在棋界立足了。
而根據他的判斷,這件事情必定會宣揚出去。他戰勝了那麼多棋界高手,人家肯定不會服氣,一定會鑽頭覓縫地找機會出他的醜。
焦灼之中,白朗隻好以女子作弊為由,不承認自己輸棋的結果。
女子見白朗恁般耍賴,自然不肯罷休,於是從棋館裡吵到大街上,非要把自己的理爭回來。
章軒聽罷二人的輪番講述,開口說道:“二位,我有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不知道你們是否同意。”
“有什麼辦法儘管講,隻要能夠討回公平,我就讚成。”女子回應道。
白朗知道章軒不會害他,隻會向著他,於是點點頭表示讚成。
章軒瞥白朗一眼,繼而直眉瞪眼地看著對麵的女子,說道:“美女,你們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沒有任何見證,讓人無法評判其中的是非,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法給你討回公道。”
女子聞言,柳眉緊蹙,卻沒有說話。她知道,章軒說得有道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是無論如何都討不回那所謂的公道的。
章軒繼續說道:“不怕告訴你,我是白先生的弟子,我的棋藝都是他教的。你要是願意,咱們兩個對弈三盤,三局兩勝,你看如何?你要是贏了我,就算踢館成功,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見證。如此一來,你的公道就討回來了。”
眼見女子猶豫,那些跟進來的看熱鬨的人之中有人說道:“美女,這位小哥所說的話,我看至為公平。你先前說贏了他的師父,卻無人見證。現在館主的徒弟要跟你比棋藝,你莫非害怕不成?你要是連館主的徒弟都贏不了,那麼先前所說的贏了館主的話就無法讓人相信了,那肯定是謊言!”
女子眨巴著眼睛尋思尋思,對章軒說道:“好,我跟你比!不過,要是我贏了,那你就娶我,怎樣?”
那看熱鬨的聞言,立時不悅起來:“美女,你先前的賭注是人家的棋館,怎麼突然之間改了章程?人家小哥那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在跟前,你卻要求人家贏了棋之後娶你,這分明是使奸耍滑!這位小哥要是怕老婆的,聽了你這話,棋藝再高恐怕也不敢贏你!”
章軒笑笑,說道:“無妨!我家婆娘十分大度,恨不得我娶上十個八個老婆呢,省得我不在家的時候她一個人孤單。啊,對了,老婆,你先回去,我在這裡跟這個美女下幾盤棋,可能需要一兩天時間,你回家等著我再帶回去一個老婆就好,到時候你們就是絕代雙驕。”
碧瑤聞聽這話,儘管不清楚章軒在想什麼,卻知道章軒可能會在這個得理不饒人的女子身上施逞一番手段,於是假作不高興地嘟著嘴離開。
那看熱鬨的目送碧瑤離開,對章軒說道:“小哥,你老婆果然賢惠,竟然一聲不吭地走了!”
“嗯,她賢惠是一方麵,關鍵是我尋常管教得好。”章軒打蛇隨棍上,笑得越發燦爛,“家有賢妻,我的日子過得十分逍遙,誰都不得不羨慕。要是再娶了對麵這位美女,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老哥你說是不是?”
對麵的女子見他這麼膩歪,有些不耐煩,皺著眉頭說道:“彆廢話了,下棋吧!”
“好,就依你,下棋!”章軒從容回應道。
章軒中斷了巡遊的行程,在棋館裡專心致誌地跟女子下棋,碧瑤一個人披紅掛彩地騎著馬往回返,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有那老成些的,多看幾眼也就罷了。那些心腸刻薄的,則指指點點地譏笑起來,弄得碧瑤很沒麵子。
眄氏正自跟畢蓬對坐聊天,見碧瑤隻身回來,納罕之中問道:“瑤瑤,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尛子去了哪裡?”
碧瑤雖則不太高興,但因畢蓬在側,不好對眄氏多說什麼,於是回應道:“他在棋館裡跟人下棋!”
“什麼,他這個時候跟人下棋?”眄氏瞪著眼睛問道,“正值你們出去巡遊的時候,他卻偏偏跟人下棋!你快說,他在哪裡下棋,我去擰著他的耳朵把他揪回來!”
碧瑤見眄氏問個不休,隻好說道:“他在教他棋藝的白先生的棋館裡跟人下棋呢。”
“哦,原來他去了白先生的棋館!”眄氏聞言頷首,“那是他的先生,我不能無禮,還是等他回來再教訓他吧!”
畢蓬來到章軒的府邸,是為了還那些章軒所說的欠賬,帶了一些斯圖從製錦市拿回來的布匹過來,本來打算跟眄氏閒聊一陣就走,此刻聞聽章軒於巡遊之中竟然去棋館裡下棋,料知其中必有玄機,於是急忙告辭,回家之後著令使喚小廝前去棋館打探情況。
待得聽罷小廝的稟報,畢蓬心中暗道:“呀,這個駙馬爺,簡直不像話,剛剛跟七妹結婚就去跟一個什麼漂亮女人下棋,我看他這根本不是下棋,而是見了漂亮女人就挪不動腿!嫁了這樣的花心大蘿卜,七妹以後可有得受了!不行,我得趕緊去稟告母後,好讓母後好好地教訓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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