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衝動歸衝動,保命歸保命,孰輕孰重他還拎得清,是以仍舊停留在原地不動。
猥瑣老頭見他沒有回應,當即示意雷火怪進攻。
雷火怪在空中跳了一跳,當即朝章軒噴出一股火,隨後直奔章軒而來。
章軒不敢怠慢,急忙縱躍躲閃。
他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躲閃乃是上上之策。
不過,雷火怪行動極快,加之所噴出的三昧真火極有準頭,章軒縱使拚命躲閃,卻還是堪堪被三昧真火擊中。
這不由讓他萬分焦躁。
這是一場完全不對等的拚殺,雷火怪可以放手攻擊他,而他卻沒有任何反攻的手段,隻能被動地躲避,一旦躲避不及,輕則受傷,重則殞命。
焦躁之中,他恨得咬牙切齒,主要不是恨雷火怪,而是恨猥瑣老頭。猥瑣老頭為了掙那點可憐的傭金而圖財害命,想讓雷火怪殺了他,委實卑鄙得不能再卑鄙、下作得不能再下作。
惱恨之中,章軒幾乎罵遍了猥瑣老頭的祖宗十八代。
然而,焦躁與惱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為今之計,設法保命才是上策。
琢磨一番之後,章軒拿出了從馬妖王那裡繳獲來的勁弩,向雷火怪射出一箭。
他知道,這樣的做法有些盲目,不太可能傷到雷火怪,因為雷火怪不停地移動、不是固定的目標,並且雷火怪應該不怕箭矢。
可是,此時此刻,在相隔一兩裡地的距離內,他沒有其他有效的攻擊手段,用弓箭對敵是唯一的選擇。
每射出一箭,他便仔細察看雷火怪的反應,卻發現雷火怪根本不在意那衝它而去的箭矢,或是輕鬆躲開,或是不閃不避,個彆箭矢即便射中了它,也沒有對它造成任何傷害。
這讓章軒很是氣苦,可他卻不得不繼續發射。發射的作用主要不是為了射傷雷火怪,而是延緩它的追擊速度。
這樣的追逐,從白天持續到了夜晚。
生活在周圍的人們,從一開始就看到了空中那不停噴射的線狀火焰,均感到好奇。入夜之後,那些線狀火焰格外鮮豔,有如一道道煙花在黑漆漆的夜空之中綻放,吸引了更多人的關注。
他們很少看到這樣的奇景,一邊昂首觀看,一邊興致勃勃地議論著。
“我說,兄弟,咱們往常看過流星,不過那些流星都是一閃即逝,現在這持續出現的火焰,我看應該不是流星。”
“哥,這還用你說,我早就看出它不是流星了!不但不是流星,也不是煙花。誰家放煙花都是從下往上豎直著放,可是這些好像煙花的東西卻是平直地放,跟尋常的煙花完全不同。”
“嗯,跟尋常的煙花完全不同對!兄弟,那放平直煙花的如果是人,可就不得了啦,說明他很有錢,能夠買下一大堆煙花不停地放,並且有騰雲駕霧的本事,一邊在天上飛一邊放煙花,玩得特彆花哨、儘興。”
“哥,照你這麼說,咱們還是彆看了,那放煙花的肯定是妖精,凡人誰有這樣的本事?妖精要是發現咱們在這裡看熱鬨,起了壞心眼,照著咱們放個煙花,還不得把咱們燒死?咱們趕緊躲回屋裡避難才是正經!”
眾人聽他這麼說,不由驀然驚悚,於是紛紛回到家裡關門閉戶,以防妖精害人。
章軒被雷火怪持續追擊,那雷火怪似乎不知疲倦,他卻累得夠嗆,呼呼地喘著粗氣,逃避速度有所減緩。
如此一來,便給了雷火怪可乘之機,當雷火怪再次噴出火焰的時候,章軒沒有及時躲開,被那及身的火焰擊中前胸,身上的衣服轉瞬之間被燒得冒煙,化成焦糊的碎片掉落下去,渾身上下也被燒得發黑,甚至眉毛都被燒掉了。
他由此真真切切地領略到了三昧真火的厲害,心中既有畏懼又有惱怒。
一個原本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少年,頃刻之間被燒得通體發黑,甚至連眉毛都被燒掉了,顏麵儘失、形象儘毀,這是一種極大的恥辱,他焉能不惱怒?身體肌膚不可輕易暴露,然而他那蔽體的衣裝轉眼之間化為灰燼,弄得他赤身裸體,幸虧這是深夜,無人看到他的狼狽相,若是白天,誰人看到他這個樣子,一準會指指點點、發出譏笑,這又如何讓他不惱怒?
因遭受侮辱而惱怒,因惱怒而萌生鬥誌,因鬥誌昂揚而奮勇搏擊,是他當下心境轉變的曆程。
心境轉變之後,他咬定牙關,拋卻了先前的畏懼之心,從小乾坤裡拿出板藍怪,讓它擋在身前,徑自向雷火怪迎了上去。
正自追擊他的雷火怪見狀,似乎怔了一怔,暫時停止了追擊動作,也沒有噴射火焰,直待離他不足百丈,方才噴射出一道細長的火焰。
章軒拚著被這道火焰擊中,繼續往前衝。
他已然知道,火焰及身之後隻會燒灼他的體表,而不會傷及他的內裡。既然已經被火焰燒了一次,他就不怕被火焰燒第二次。哪怕火焰把他燒得體無完膚,他也要把這個該死的雷火怪降服。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靠近雷火怪之後一把抓住它,將它扔進小乾坤。隻要進了小乾坤,雷火怪就沒什麼能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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