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山清水秀的所在休息了幾天,皮膚上的黑色漸漸褪去,眉毛也開始長出細細的絨毛,章軒以為自己的形象不再那麼難看了,方才動身前往酉山滅殺雞妖。
他現在的修為已然臻於浮雲境巔峰,身體自我修複的速度極快、能力極強。若是一般人受了這樣的傷,起碼得好幾年時間才能恢複,並且不一定恢複得這麼徹底。而他則不同,幾天時間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小半日之後,抵達酉山外圍。
正欲繼續往裡飛,倏然聽到高空之中一聲悠長的雞鳴。
雞鳴狗叫乃是尋常人家皆有之事,可這酉山的雞鳴聲卻非同尋常,因為它是大妖的鳴叫聲。尋常人家雞叫,便是牝雞司晨,也不會令人驚異。酉山的雞鳴卻動人心魄,便是章軒這等人類大能,也被震得耳膜有些鼓蕩。
先聲奪人,試圖給老子一個下馬威!
這是章軒聽到雞鳴之後的第一反應。
鑒於在彪山對付馬妖時那番驚心動魄的經曆,他沒有一氣之下作出衝動的回應,而是小心翼翼地緩緩飛行,警惕地查探著周圍的狀況。
不過,前行過程中,除了適才那聲突兀的雞叫之外,他沒發現任何異常。
堪堪抵達酉山深處那個窪地的邊緣,一男一女兩個人迎了上來。
酉山都是雞妖,怎麼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呢?
狐疑之中,章軒開口問道:“二位,酉山皆雞,你們這兩個人模狗樣的家夥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一邊詢問,一邊打量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但見他們都十分騷氣,女的衣著暴露、搔首弄姿也就罷了,男的也十分不正經,一邊在女的身上摸弄,一邊衝著她嬉笑。
女人狐媚地笑笑,騷裡騷氣地說道:“你這個家夥,連眉毛都沒長齊,竟敢到酉山這個溫柔窩子裡來,膽子不小啊!”
什麼?老子眉毛長沒長齊,關你什麼屁事?老子眼下隻有這一丁點缺陷,你卻故意抓住不放,是不是故意找抽?
章軒心中惱怒,嘴裡說道:“嗬嗬,這裡是雞窩,什麼時候成為溫柔窩了?你們這兩個狗男女,不會是雞妖變的吧?”
“錯!”女人收斂起笑容,正色回應道,“這裡沒什麼雞妖,隻有男人和女人!”
這個時候,章軒已然啟用黑煞瞳看出這一男一女的真實麵目,於是笑道:“嗬嗬,雞妖而已,竟然非要宣稱自己是高貴的人,見賢思齊之心可嘉,身份卻決然不配!”
男人聞言,睥睨地說道:“哼,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在我們酉山,現在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叫夜雨,女的叫春池,組合起來就是夜雨漲春池。”
章軒看看窪地之中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不由笑道:“哎呀,你們這些雞妖著實詭異,通通幻化成了人形,一點雞的模樣都沒有。這且不說,那些雞人明明存在,你卻視他們如無物,宣稱這裡隻有兩個人,是不是腦子短路了?”
“嘁,我們跟你說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男人嗤道,“你因為無知,所以說這等莫名其妙的話。明告訴你,我們這裡的男人都叫夜雨,這裡的女人都叫春池,是不是隻有夜雨和春池兩個人?”
章軒聽了這話,差點笑出雞叫來,強忍著笑說道:“嗬嗬,有意思,你們竟然有這樣的雞操作!那麼,你們這麼操作的意義何在呢?”
春池邪笑著回應道:“鑒於你有這麼強烈的求知欲,那我就告訴你,我們這裡的男男女女,所修煉的都是狐媚神功,男女組合叫做夜雨漲春池,是不是很貼切、很有詩意?”
“哼,老子沒聞到什麼詩意,隻聞到了騷氣。”章軒撇著嘴說道,“雞妖而已,非要主打一個高大上,任誰看了都會認為是笑話。要不是對你們還有一丁點尊重,我早就笑得停不下來了!”
“小子,你這麼侮辱、貶低我們,我簡直氣得停不下來!”男人滿臉怒氣地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嘗嘗我們狐媚神功的厲害!”
說罷,衝著女人使個眼色,當即施展起狐媚神功。
一男一女施展狐媚神功,又是摟抱又是親吻的,極儘風騷之能事,通常情況下是一種令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可章軒卻不以為這是一種誘惑,而是一種膩歪,惡心得要死。
男女居處,誰都會做些親密的舉動,以顯示相互之間的恩愛。然而,那通常是私密的事,不太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展示,而眼前這兩個雞男女卻不但不避諱章軒這個陌生人,而且意圖用這樣的舉動來誘惑他,這就離譜得很了。
章軒如果是個未曾親近女色並且沒有經曆過情色考驗的莽撞少年,說不定會上當。然而,他娶了碧瑤這個絕色女子,對其他女人已然不容易動心,並且經曆過莽山大妖所設置的情障,在這方麵具有相當的定力,是以麵對眼前這兩個男女的表演絲毫不動心,甚至感到厭煩。
“你們這兩個雞人,對老子恁般輕褻,著實不像話!老子若是不給你們點教訓,你們或許會一直這麼膩膩歪歪地纏綿下去,讓老子惡心得連腸子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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