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是丹音吧。”紅蕊的回應有些含混。那一聲微弱的丹音,她並沒有注意聽,因此無法給出十分肯定的答複。
章軒聽了這樣的回答,儘管有些失望,卻因紅蕊並未宣稱那不是丹音,於是隱隱認定那就是丹音。
繼續煉丹的時候,為了讓紅蕊確切地聽到丹音,他讓紅蕊守在丹爐旁,一刻都不能離開。
當那微弱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急忙向紅蕊求證。
“嗯,我剛才所聽到的確實是丹音。”紅蕊肯定地回應道,“不過,它現在還比較微弱,不是多麼高亢、響亮,等到它聲如洪鐘的時候,這第一道丹音就完滿了。”
聽到這樣的回應,章軒心裡很滿意。他剛剛踏入丹道,能夠激發出第一道丹音就不錯了,完滿不完滿的倒在其次。這就像吃飯,誰也不可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須得慢慢來。隻要他堅持不懈,假以時日,丹音完滿那是必然的。
由於高興,他把這段時間煉製出來的丹藥分給了一眾魂奴大妖。
大妖們首次獲得章軒賞賜的丹藥,不免又是一通奉承。
麵對這滾滾而來的奉承,章軒已能鎮定自如,說道:“你們這些該死的家夥,尋日閒來無事,該練功的時候還得練功,不能荒廢了功夫、弄得身體發福!”
“那是自然!”牛頭滾含笑回應道,“主人已然是縱橫捭闔無人能擋的大能,猶且恁般勤奮,我等豈能飽食終日無所用心?”
“哼,我看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越練越純熟了!”章軒笑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主人縱使不喜歡,我們也得練。”牛頭滾回應道。
通過牛頭滾的回應,章軒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主仆關係從來都不是平等的關係,其中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帶著不平等的印記。他縱使想做個開明的主人,卻還是高高在上的主人,不可能將身段降低到跟奴才同高的地步。
時維七月,正值酷暑,便是辛勤的農人也受不了那熾熱驕陽的曝曬,紛紛躲在家裡或者樹蔭下納涼。
章軒卻不懼炎熱,顧自在野外采藥,並且樂此不疲。每當流雲及身的時候,他所感到的是興奮和清涼。
是日,他正沿著一個山坳行走,驀然聽到了風一般的呼呼作響的動靜,警覺地扭頭一看,發現一道流動的火焰疾速飛來。
來不及細想,他急忙將回旋器拿出來罩在身上,並且向回旋器內外灌注了一些冰寒之氣,其中包括五昧真冰的氣韻。
五昧真冰能夠克製三昧真火,這道流火再厲害,也不會把由五昧真冰加持的回旋器燒壞。
須臾,那道流火帶著巨大的呼嘯聲衝進回旋器,緊接著被回旋器反推回去,沿著來時的路逆向行進。
看著那道疾速回還的流火,章軒知道,火妖開始作妖了。
火妖遲早會作妖,所以章軒並不感到奇怪。
那道流火劃過天際,並且劃了一個來回,人們以為它可能是流星之類的東西,所以並未感到驚異。
在山間活動的飛禽走獸卻受到了驚動。那些原本棲息在樹冠上的飛鳥,為了自己的安全,紛紛鳴囀著飛離,去尋找更為安全的所在。正自吱吱吱地叫得起勁的鳴蟬趕緊收聲,似乎藏了起來。
那些猛獸卻沒有躲藏,而是從四麵八方朝著章軒所在的方向聚集。它們似乎以為那道流火是什麼祥瑞之物,要來這裡沾些祥瑞之氣,或者前來看看稀奇。
猛獸們來到這裡,看到章軒,不由眨巴著眼睛愣怔起來。愣怔一會兒,便開始嘀咕。
“我說,兄弟,那道火光閃電般來到這裡,又閃電般返了回去,咱們以為這裡有甚吸引火光的東西,這才著急忙慌地跑過來,沒想到這裡卻有個人族小子,難道是他引來了那道火光?”一隻斑斕猛虎對另外一隻斑斕猛虎說道。
“哥哥,我看未必是這樣。”另外一隻斑斕猛虎回應道,“區區一個人族小子,哪有恁大能耐?況且,那道火光來到這裡之後又立馬折返回去,肯定遭遇了什麼彈射物。試想,這個人族小子有彈射火光的本事麼?”
“嗯,兄弟,你這麼說蠻有道理!不過,這個人族小子在這裡,而那道火光又偏偏來了這裡,其間多少有些蹊蹺。況且,看上去這個人族小子都沒受到絲毫驚嚇,這很不正常。”
“他沒受到驚嚇,或許是個傻子,傻子見到什麼嚇人的東西都不會害怕。即如現在,咱們這些吃人的猛獸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卻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不是傻子又是什麼?”
“你初步判定他是傻子,他卻未必真是傻子。為了試試真假,咱們不妨吼上幾聲,他若是真的不害怕,甚至眼都不眨,那就是真傻子。”
“好,聽你的,那咱們就吼上幾聲!”
商議既定,兩隻老虎果然厲聲嘶吼起來,眼裡露出凶光,作勢向章軒猛撲。
章軒聽著兩隻老虎的議論,見老虎將他當成傻子,早已氣得夠嗆,此刻又見它們恁般嚇唬他,當即冷哼一聲,發出兩道流光,削掉了一隻老虎的尾巴、另一隻老虎的一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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