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可怕的後果而心生畏懼的火妖,奮力抵抗無果之後,強行壓抑住心底的狂濤巨瀾,放低身段開口說道:“小子,咱們罷戰怎樣?”
“什麼,罷戰?老鬼,你的腦子是不是被火力燒壞了?”章軒不解地回應道,“你應該有不少詭異的神通,儘管施展出來跟老子較量便是,為什麼提出罷戰的請求?”
聽這意思,他就是個閒不住的好戰分子,不跟對手拚殺到底就難受。
當然,他這麼說隻是為了刺撓火妖。火妖先前施展空間倒錯神通,弄得他極其狼狽,現在,他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並且正在施展冰寒神通對付火妖,弄得火妖很難受,明顯占據著主動,哪會答應火妖罷戰的請求?
火妖見章軒不答應,編些鬼話說道:“啊,是這樣,我方才琢磨來琢磨去,認為你是人中翹楚,我是妖中豪傑,都是了不得的存在,應該惺惺相惜,而不是互相殘害。惺惺相惜,可以共同成長,而互相殘害則隻能兩敗俱傷。因為不想看到那兩敗俱傷的後果,我才提出罷戰。麵對像你這樣的人類翹楚,我即便取勝又能怎麼樣呢?心裡還不得是黯然神傷?”
這個家夥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好像罷戰乃是為章軒著想,卻登時弄得章軒火冒三丈。
嗯,你個該死的家夥,說這麼一眼假的話來糊弄老子,是不是把老子當成了三歲小孩?你把老子當成三歲小孩,那老子就把你當成半歲小孩,以侮辱對侮辱,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反應!
想到這裡,章軒開口懟道:“喂,娃娃,你剛從娘胎裡出來,沒學會正常思考和說話,還是不要強說了吧。呀呀學語之際的胡言亂語,聽起來聒噪得很!”
火妖聞聽這話,心裡惱怒得很,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說道:“章軒,我剛才所說的都是知心話,態度極其誠懇,並不是什麼胡言亂語,請你認真考慮考慮。凡事留一線,不為已甚,無論是做人還是做妖,都應該秉持這樣的原則。把事情做絕了,對咱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無非是給人留下個心狠手辣的不良印象罷了。”
“哼,你這個該死的家夥,可真會替自己臉上貼金!”章軒嗤道,“你們妖類,從開始作妖那一刻起,就給人留下了極壞的印象,並且這樣的印象永遠無法抹去。我出來滅妖,留給人們的卻都是絕好的印象,不然的話,我的事跡怎麼可能到處傳唱?除惡務儘,這是我所秉持的原則,心狠手辣也罷,殘暴無情也罷,總而言之,我要把所有妖魔鬼怪一網打儘,不留死角!”
火妖聽到這裡,已然意識到無法用鬼話糊弄章軒,隻索拚儘全力跟章軒對抗。
問題是,此時此刻,它的神魂之中充斥著章軒所釋放出的冰寒之力,每個神魂單元都凍得有些瑟瑟發抖,不但無法從容調動神魂力量跟章軒抗爭,便是保持神魂力量正常運轉都已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它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算。
如果不在燈籠空間裡跟章軒對戰,無論是勝是敗,它都能夠自如活動,即便敗了也能從容脫身。可是現在,它將章軒困在燈籠空間裡,而章軒又將燈籠空間冰凍起來,章軒出不去,它也走不了,硬生生地讓一個活局變成了死局。
這樣的死局,最終的結果注定不是雙活,也不是雙死,而是單死,並且死的極有可能是它。
作繭縛人而自縛,比偷雞不成蝕把米還不如。偷雞不成,雖則蝕了一把米,自己還可以從容脫身。作繭而自縛,卻已經完全無法脫身了。
想到這裡,火妖恨不得猛抽自己一通巴掌、惡罵一番自己的祖宗十八代。
惱怒一番之後,靜下心來想想,它認為這都是過於輕敵、意氣用事所致。自從火神爺被章軒耍弄的那一刻起,它就應該意識到章軒並非易與之輩,應該引起足夠的重視,卻因自以為是無所不能、碾壓一切的五行妖,是以無所顧忌地來了,無所顧忌地施展出本命神通,無所顧忌地耍弄對手,所造成的結果卻是被對手無所顧忌地鄙視、無所顧忌地作弄。
現在,對手正在無所顧忌地弄死它,它卻沒了任何還手之力。
作妖不等於作死,他卻是既作妖又作死,而今馬上就要死了。
當整個燈籠空間裡布滿五昧真冰的時候,火妖的神魂被徹底凍僵了。
章軒察覺到火妖的神魂活動已然徹底終止,於是毫無顧忌地大肆吸收起來。
經曆了跟此前三個五行妖拚殺的曲折和艱險,他以為跟火妖拚殺也要經曆那樣的曲折和艱險,沒想到竟然這麼波瀾不驚,這讓他感到十分意外。
現在的局麵是他攻火妖守,攻守之勢十分明顯。他的攻擊手段是五昧真冰,火妖的防禦手段是三昧真火。從實際情形看,五昧真冰乃是三昧真火的克星,火妖儘管使出吃奶的氣力防守,卻仍然守不住。
甚至可以說,一個被五昧真冰凍僵了的神魂,已然沒有任何自主防禦能力,破冰無望,隻能乖乖地任憑他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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