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長說道:“羅堂主,我說過許多遍了,我們去了雲鑼大坑不假,可我們並沒有采到雲鑼筍。”
“哼,你們沒有采到,那雲鑼筍又是如何消失的?”羅堂主質問道,“那個雲鑼大坑,除了你們之外,再無外人進去,不是你們采了又是誰采的?”
公冶長苦笑道:“羅堂主,你們雲鑼宗裡的人難道就沒有盜采的?你這麼問,顯然是把自己宗門裡的人都當成了好人,可是我看未必!”
“哼,你們盜采了雲鑼筍,還誣賴我們雲鑼宗裡的人是歹人,僅憑這一點,老子殺了你們也不算過分!”
羅堂主說罷,當即向公冶長、修也短打來幾道流光。
跟從羅堂主而來的那些人也紛紛發動攻擊。
公冶長、修也短一邊躲閃一邊還擊,狀甚狼狽。
章軒透過桉樹枝葉之間的空隙觀看這些神仙打架,看到那一來一往、氣勁十足的道道流光以及那一個個躲避流光打擊的身影,心中暗道:呀,原來神仙打架並沒有多少精彩之處,隻是用流光打來打去的,恁般簡單粗暴!這些迅疾而凶猛的流光,如果打在老子身上,老子能否躲得開、承受得住?
無論如何,公冶長和修也短這兩個家夥是承受不住的,因為他們人少、對方人多,他們縱使承受得了一時,最終還是會落敗。
果然,頓飯工夫過後,身中無數道流光的公冶長和修也短喪失了躲閃能力,從空中摔落到地上。
羅堂主等人縱身而前,將他們團團圍住,一邊暴打一邊搜檢他們身上的東西。
盞茶工夫過後,羅堂主站起身來,對同伴們說道:“各位,這兩個家夥看來真的沒有采到雲鑼筍,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到了臨死的時候都不吐口。”
他的一個同伴說道:“堂主,這兩個家夥興許都是死牛筋,貪財不顧命,寧死都不肯交出雲鑼筍來!”
羅堂主說道:“你這話忒不合邏輯!死都死了,藏著那些身外之物有什麼用?換成是你,你會那麼做嗎?”
同伴聞言,眨巴著眼睛沒說出話來。
羅堂主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這兩個家夥,如能活過來,那是他們的造化。活不過來的話,那也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誰。咱們走!”
說罷,徑自起飛。同伴們接踵而起,跟著他離去。
一場神仙之間的戰事,過程很是寡淡無味,結果也很是寡淡無味,看得章軒意興索然。
他不明白的是,公冶長、修也短既然被人追殺得躲無可躲,為什麼不像他這樣施展縮形術之類的法術,讓那些追殺者看不到、找不到他們呢?莫非這裡的玄仙都是傻子,關鍵時刻不知道如何保命?
想到這裡,他從樹窟窿裡出來,變回原形,跳下樹來,來到奄奄一息的公冶長和修也短身邊,打算好好問問他們。
仔細一看,發現公冶長和修也短已然不能說話。
稍稍思忖一番,他將這兩個瀕死的家夥弄進小乾坤,並把他們放在開心蓮旁邊。
儘管受到了開心蓮的滋養,這兩個家夥仍然是一副死相。
頓飯工夫過後,不知道為什麼,兩個家夥那已然十分虛弱的一絲殘魂突然脫離了他們的肉身,化作一小團藍煙狀的物事,懸停於開心蓮旁邊。
與此同時,他們的肉身變得僵硬起來。
不用說,他們死了,再也救不活了。
而從肉身之中脫離出來的這一絲殘魂,或許是由於在強烈的生存意誌的驅使下、用儘最後一絲氣力掙脫出來的。
如果沒有進入章軒的小乾坤,它們興許也會這麼做。區彆隻是,在章軒的小乾坤之外,它們會成為四處飄蕩的遊魂,而在章軒的小乾坤裡,它們卻有所依托,起碼可以被這個小乾坤接納。
因為害怕追殺他們的人突然之間殺回來,章軒趕緊回到適才棲息的桉樹上,而後將神念探進小乾坤,發現兩具屍體已然不在。
就在這不長的時間內,公冶長和修也短的屍身被魔貓吃了。
章軒心中氣惱,急忙喝退魔貓,而後蹲下身子定定地看著那兩團藍煙,查探它們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一個時辰過後,兩團藍煙分彆幻化成了公冶長和修也短的模樣。
“你們兩個,活過來了?”章軒開口問道。
“嗬嗬,我們僅剩下這一縷殘魂,不能叫做活過來了。”公冶長有氣無力地苦笑道,“應該說,我們隻剩了一口遊氣,而這口遊氣要想滿血複活,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章軒聞言歎息,說道:“有這口遊氣總比沒有好,你說呢?”
“嗨嗨,你讓我怎麼說呢?”公冶長回應道,“如果沒有留下這口遊氣,我們便可投胎重生,而由於這口遊氣的牽絆,我們已經無法投胎重生了。你或許想救我們,卻是好心辦了壞事!”
“嗯,你好心辦了壞事不假!”修也短隨聲附和道。
章軒聞言腹誹,心道:哼,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家夥,甭把老子說得這麼好,老子壓根沒想救你們!老子留下你們一絲殘魂,反而受到了你們的無情指責,信不信老子一氣之下把你們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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