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聞言,不由一愣。
如果熟悉的人知道他是隱仙人,那倒也沒什麼,可章軒明明是個陌生人,為什麼知道他是隱仙人呢?莫非上門之前做足了功課,將林家的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愣怔過後,林如海尷尬地一笑,說道:“啊,我的祖上確實出過仙人,我也算是繼承了老祖傳留的東西吧!啊,對了,我暫時失陪一下,請原諒。”
說罷,徑自走向客廳旁邊的一個房間。
章軒的視線一直緊跟著他,發現他進了書房,在書架上踅摸一番,找出一本書翻看起來。
看到這一幕,章軒不由偷笑起來,暗道:好你個奸猾的老賊,應該是在查看宿業花的克製之物吧?你縱使能查到,也未必找得到那些克製之物,還是省省吧!
林如海在那本書上翻看一陣,隨後將它放回書架,搖搖頭,歎歎氣,方才從書房裡出來。
重新坐定之後,林如海問道:“章先生,你既然查找到了綿兒的病因,可有療治之策?”
“有幾分把握,不能百分百地保證。”章軒回應道,“令愛的病症遷延已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治愈的,隻能慢慢來。”
這麼說的時候,他心裡想的是:老子雖然知道癡情草與萱靈草混搭能夠克製宿業花之毒,卻不知道它們混搭的最佳比例,隻能一步一步地嘗試。如果比例不對,結果就仍然難料,所以老子可不能把話說得太滿!
林如海聞言,立時麵現欣喜,說道:“無妨,無妨!看來療治綿兒的病需要花費些時日,我這就吩咐下人給章先生主仆安排客房,好讓你們住得舒服、待得滿意!”
說罷,便召來一個下人,讓他帶著人去收拾供章軒和牛頭滾居住的房間。
當日,章軒沒有再進林綿兒的房間,而是悉心琢磨癡情草和萱靈草混搭的配方。
次日一早,章軒知會林如海,再次進入林綿兒的臥房,著手給她治病。
林綿兒正在沉睡,無法吞食章軒所研磨的癡情草和萱靈草的粉末,章軒隻好運力將那些粉末硬生生地擠壓進她體內。
粉末與她體表的瘢甫一接觸,便發出滋啦滋啦的燒灼之聲。
章軒見狀,不由頷首說道:“嗯,這兩樣物事果然是宿業花的克星,相互之間一接觸竟然產生了這樣的反應!它們反應之後的能量不能浪費,老子應該把它吸收進來,從而給自己增添一點業力。老子現在基本上什麼力量都有,就是缺乏業力,現在正好補全了!”
他是滅霸體質,不怕這些業力在他體內作祟,所以能夠放心大膽地吸收。
吸收一些業力之後,他仔細品味一番,感到這些力量確實有些特彆,跟其他力量都不太一樣。
這些業力對林綿兒來說是禍害,對他卻可能是有益之物,他將它們儲存起來,必要的時候可以對付敵人。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此之謂也。
為了檢驗癡情草和萱靈草各種不同搭配的效能,他將按照不同配比製成的混搭粉末都運用了一些,發現五五搭配的粉末效果最好,於是固定運用這一種搭配。
林綿兒身體非常虛弱,藥物不能下得太猛,所以,頓飯工夫過後,他就不再下藥了。
回到客房,他一邊靜待施藥的效果,一邊修習那些從仙典上學來的仙術。
當晚,林如海大步流星地闖進客房,看上去有些激動。
“林先生,你這是——”看到林如海這個樣子,章軒有些不明所以。
林如海闊步上前,使勁攥住章軒的手,帶著哭腔說道:“章先生,見效了,見效了!”
章軒眨巴著眼睛盯住他,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見效了?”
林如海說道:“我剛才去看了看,發現綿兒身上、臉上那些瘢都已經黯淡下來,豈不是說明你的治療見效了?”
嗯,這麼說的話,那確實是見效了。
不過,章軒沒有單純聽信林如海所說的話,而是讓林如海帶著他去林綿兒的臥房內親自看了一眼,方才確信自己的治療手段確實有效果。
他看到,林綿兒臉上、身上的瘢確實已經有些黯淡,不像原先那樣新鮮,顯然已經喪失了一些活力。在臥房裡待了一會兒,聽到了林綿兒的尖叫,發現那一聲聲尖叫也沒有那麼瘮人了。
“章先生,怎樣,是不是有效果?”林如海麵帶欣喜地說道。
章軒故作鎮定地回應道:“嗯,我這是對症施治,當然有效果,沒有效果的話我豈不是白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其實有些發虛,並且暗道僥幸。他如果不是湊巧會施展回溯神通並且小乾坤裡有癡情草和萱靈草,那就會铩羽而歸、把一張臉丟到姥姥家去。
林如海因章軒的治療手法見效,懷著對女兒病愈的期盼,對章軒也格外熱情了些,拉著他來到客廳,將珍藏的好茶好酒拿出來,讓章軒品嘗。
章軒對這些東西並無多大興趣,卻不過林如海的好意,隻好裝模作樣地品嘗、心口不一地誇讚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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