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下人交談一陣,章軒將部分神念探進小乾坤,去翻閱《奇物誌》,發現其中所記載的一種叫做藤蘿絲的植物與這結青瓜的東西極其相似。
藤蘿絲也是一種具有業力的東西,不過它的業力之強悍程度較之宿業花差了許多。
閱罷《奇物誌》,章軒心中暗道:這個世界上就是一物降一物,強業力說不定能夠克製弱業力。我先前吸收過宿業花的業力,不妨用它來吸收藤蘿絲的業力,看看能否見效。
想到這裡,他重新進入內室,將一隻手搭在沉睡少年的丹田處,施展神通吸收少年體內的業力。
嘗試一番,發現這一做法有效,於是果斷收手,來到外室,老神在在地喝起茶來。
須臾,進來一個麵帶威嚴的中年人。
中年人掃視一眼章軒和牛頭滾,對章軒說道:“你跟我來!”
章軒站起身,沒有說話,徑自跟著中年人往後院走。
走過幾進院落,進入一個院落當中的正房,章軒看到這裡裝飾得極其豪華,陳設也都不是凡品。正麵居中的高椅上端坐著一個氣象端嚴的老者,老者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帶他進來的中年人向老者施個禮,而後對章軒說道:“小醫生,你把自己的診斷結果向尊主稟報一下。”
章軒聽了這話,哪還不知道坐在高椅上的就是界主,於是急忙施個禮,將自己的診斷結論直言相告。
“你隻是將結論告訴了我,為什麼不告訴我診斷過程呢?”界主沉聲問道。
“這個涉及我那獨特的診斷手法,無可奉告。您要是不信我的結論,不妨尋找個高人好好驗證驗證。”章軒淡定回應道。
界主沉吟一陣,對那個將章軒帶過來的中年男子說道:“阿朗,你帶章醫生去客舍安置,我且從容考慮考慮!”
那個名叫阿朗的中年男子施禮告退,帶著章軒出來,去往客舍。
客舍裡的條件比章軒原先所在的那個闊大的廳室自然要好得多,他住的是單間,不再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混居,而且床鋪之類的設施一應俱全。到了飯點,也有人給他送飯,送來的卻不再是粗茶淡飯,而是各種美味佳肴。
直到這個時候,界主府的人方才真正把他當作客人對待。
他在客舍裡住了三天都沒有人來召喚,這不由讓他感到納悶。
龜孫病得那麼嚴重,按說界主應該火急火燎,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呢?莫非以為他的醫術不行,不相信他的診斷?可如果不相信他的診斷,那就不應該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他,應該把他攆出去。
思來想去,他認為界主可能正在找人驗證他的診斷。
那些擠在廳室裡等待召喚的醫生們固然看不出龜孫得了什麼病,可玄仙界畢竟也有能人,那些能人儘管無法診病,卻能看到龜孫丹田周圍的那團黑氣。
這樣的事情,具有透視之能的玄仙都能做到。
界主儘管火急火燎地想要治好龜孫的病,卻也不能不十分謹慎,不會容許庸醫們亂用虎狼之藥。如果龜孫因服用虎狼之藥而病情加重,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裡,章軒心中釋然了,不再心心念念地等待召喚,而是窩在客房裡安享自在,或是演練功法,或是煉製丹藥,或是跟家人聊天。
第五天晚上,那個阿朗又來了。
“章醫生,尊主有請!”阿朗一進門就說道。
章軒瞪他一眼,說道:“我來界主府給龜孫看病,連你們誰是誰都不知道,這有點說不過去。你告訴我,那個所謂的尊主是不是界主,他叫什麼?那個龜孫又叫什麼?”
阿朗猶豫過後回應道:“章醫生猜得不錯,尊主確實是界主,尊名石勒,這是儘人皆知的事,章醫生莫非不曉得?界主那個患病的龜孫,名叫石根。”
“嗯,石勒,石根,我這回曉得了!”章軒頷首說道,“界主請我去,你知不知道為了何事?”
“自然跟石根的病有關。”阿朗回應道。
章軒跟著阿朗再次去見界主石勒,雙方一見麵,石勒就滿臉堆笑地說道:“章醫生,你的診斷,經過數日長考,我認為頗有道理。”
哼,數日長考!要我說,你是數日馬不停蹄地找能人驗證吧?你的笑容那麼一眼假,所說的話一聽就不是真話!
章軒一邊腹誹一邊回應道:“啊,您再長考,結果也是那個結果,變不了的。”
“章醫生,有件事我不太明白。那種青瓜,看上去跟其他瓜無異,並且比其他瓜甜,怎麼可能對人有害呢?”石勒收起笑容,皺著眉頭問道。
“您這話問到點子上了!”章軒回應道,“我是做醫生的,並且比其他醫生有更大的機緣,僥幸看過一本《奇物誌》,認得這種結瓜的植物是藤蘿絲,它具有一種奇異之力,能夠對人造成危害。”
“啊,原來如此!”石勒聞言恍然,將前傾的身子靠在椅背上,麵色趨於陰沉,似乎是在生氣,又似乎是在自責。
他為了表達對石根的寵愛,特意讓石根吃了那麼多青瓜,致使石根患病。因為寵愛而對石根造成危害,甚至差點讓石根丟命,他自然會自責、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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