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之沒有形象的靠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叉起果盤中的蘋果遞到陸攸霆麵前。
“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你爹?”
陸攸霆紅著臉咬下蘋果,思考了下,“他在寺廟清修,不見人。”
“……”
“真是個不合格的爹,等我回去收拾他,如果我們打起來,你幫誰?”突然很想知道答案,怪不得每個大人都喜歡問這種問題。
“幫你。”
陸攸霆聲音極小,但許念之還是聽到了,開心的笑了起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個小時後,醫生拿著裝著結果的密封袋交給陸攸霆。
“小陸總,您要的結果。”
陸攸霆打開文件袋,看到最後一頁的結論,眼眶紅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般將結果收回到密封袋中,大大的身軀埋進許念之的懷中。
感覺到陸攸霆的脆弱,許念之心疼不已,連忙摟著寶貝兒子。
“大寶,媽咪回來了,以後不會離開你了,不哭。”
“我才沒哭。”男人聲音清冷,從許念之的懷中離開,“您現在想做什麼?”
許念之望著牆上的時鐘,“午飯時間,回家我做午飯給你吃?懷不懷念媽咪的廚藝?”
“……”
是那個能毒死人的廚藝?
陸攸霆望著興致勃勃的母親,不想打消她的積極性。
如果說他對母親的記憶最濃的兩點,一點是小時候無微不至的關愛,另一點就是那能毒死人的廚藝。
他記得每次母親做完飯,他的父子三人都會用眼神博弈如何分掉那盤子難吃要命的菜。
今天是周五,陸攸宇那家夥不知道這周回不回家?
若是回家還有人能分著吃,但是又多個人來搶他的母親。
若是不回家,他要一個人吃掉那盤子菜,但是可以獨享母親的關愛。
真是難選。
“皺眉乾什麼?”
許念之伸手想要撫平陸攸霆皺著的眉。
“沒事,母親,我們回家。”
陸攸霆微笑的對著許念之紳士的彎腰伸手,許念之自然的挽上陸攸霆的臂彎。
母親?
這個叫法,還真是古老,真是個小古板。
坐在後座上,許念之自然地靠在陸攸霆的肩上,“攸宇是不是明年該高考了?成績怎麼樣?”
提到陸攸宇的成績,陸攸霆身子一僵,“不太好。”
“好吧。”
許念之垂頭,作為失蹤十年的不合格母親,真的沒資格挑孩子的成績。
她沒有在他們最需要她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已經是最大的失職。
到達彆墅,望著空無一人的庭院,許念之有些膽怯,靠,不會是那個家夥回來了?
“你爹回來了?”許念之悄聲詢問陸攸霆。
“不清楚。”
陸攸霆推開彆墅大門,帶著許念之回家,“您怎麼了?為什麼感覺您有點害怕?”
許念之將顫抖的手從陸攸霆手臂上抽出,狠狠的甩了下。
“誰害怕了,他回來又怎樣?怕他是小狗!”
兩人走到內院,見到院中站著管家和家裡的傭人都低著頭,所有人靜默的站在一旁。
中間站著一個身穿僧袍,撥弄佛珠的男人,男人的左眼角下還長著一滴淚痣,姿容似雪。
“父親。”
陸攸霆對著男人打著招呼,語氣清冷,父子之間似乎沒有除血緣之外的感情。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