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雷爾諾笑了下,抬眼看向首席位,“李秘書,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你看看…”
他兩指夾著手裡的雪茄,指向長桌上的每一位,“坐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跟著阿公出生入死的,你們中文,有句成語怎麼說的?肝膽相照,你的指證最好有證據。”
在這會議廳裡,隻有李秘書是純正的華裔後代。
“雷爺,我隻是公事公辦,沒有針對誰的意思,”李秘書一臉鄭重,“兩年前的大清洗相信諸位還記得,現在看來,我們打掃得並不徹底。”
他說話一套一套的,“但請放心,黑客團隊會做事,到時攻進警局內部係統,自然會再次清理門戶。”
有人嗤了聲,“我沒記錯的話,年前陸北晟不就去了趟瑞士?要我說,他就是那隻鬼。”
話音落下,十幾步開外,陸北晟帶進來的四個人,同一時間甩出伸縮棍,棍頭齊齊指向說話的白龍。
阿公不允許開會帶刀槍,其它隨意,吵架正常,不要見血。
白龍的人也向前一步,警戒地盯住他們。
“很好,哈哈…”白龍鼓著掌笑起來,“這麼容易被激怒,不是心虛是什麼?李秘書,他們這一組有最大嫌疑,你直接查就好了。”
白龍性格向來如此,嫉妒心強,好色又衝動,不是仗著出身好,和阿公沾上點親威關係,憑他這張嘴,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擺在陸北晟眼前的一杯手衝,烤堅果的香氣,聞起來悶悶地,入口有點酸,他端起來抿一口,聽見雷爾諾低沉的聲音,“阿龍,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雷爺,警察辦案都鼓勵市民提供線索,我怎麼就不能說話了。”白龍不依不饒,好似磕了藥般興奮:“不如這樣,我們學警方那一套,向阿公申請搜查令。”
越說越過份,雷爾諾揉揉眉頭,這一次,來不及讓他閉上嘴巴。
一個透明煙灰缸突然從對桌飛過來,避之不及,白龍眉骨被砸開了個血洞,玻璃應聲碎地,鮮血嘩啦啦糊了他一臉。
“fuck,你動手?你他媽瘋了。”白龍雙眼都充了血,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人,立即欺身上前。
煙灰缸自陸北晟手裡拋出後,他無事人一樣坐在原位,繼續喝咖啡。
兩幫勢力內鬥,避免引火上身,旁人能避就避,於是,在座“高管”們相互交換了個眼神,默契地充當起看客,不阻止也不參與。
奧古是雇傭兵出身,白龍的人還沒來得及靠近陸北晟,他已經早一步揮拳,照著來人的眼睛直直揮了過去。
好好的會議廳霎時間成了打鬥的擂台,骨頭斷裂的聲音不時擦過耳邊。
然,這台戲勝負太明顯,不過片刻的時間,白龍的人無一例外,個個扶著桌麵,痛得呲牙咧嘴。
他們的存在,在此時都成了一種羞辱。
“陸北晟!”白龍憤怒吼出了一聲,眼睜睜看著所有手下被桎梏著,自己也挪不得半分。
啪一聲,雷爾諾實在看不過眼,拍桌起身,抬起手指向陸北晟,“阿公什麼規矩,你忘了?自己人打成這樣,要外人看笑話?”
“雷爺。”吊頂燈的光落在陸北晟俊朗的眉眼上,他不輕不重地回道:“惡意揣測向來是我的底線,你知道的。”
說著,他從位置上起身,繞到白龍跟前,抬起一隻手緩慢撫上對方的臉。
“阿晟,給我個麵子。”李秘書不關心會不會鬨出人命,他隻在乎,由他負責的會議是否能夠順利進行。
陸北晟露出個親和的笑,“彆緊張,就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