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嶽坐在床邊,藤野輝美現在的狀態好了很多,她抱著被子陷入了回憶;
“一開始,我原本正打算做一期關於‘綠色生命’的企劃,想要以此拍攝一套寫真集,但苦於沒有找到厲害的攝影師,後麵忽然有個人發給了我一組照片,我看他技術不錯,便約了他拍攝。”
“那個人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但在談條件的時候,卻說要按照他挑選的地點來。”
“你就這樣直接答應了?”
聽見藤野輝美的講述,渡邊嶽問道。
他有些佩服這個女孩了,麵對這種毫不相識的陌生人,竟還能答應對麵這種堪稱離譜的要求,也不怕出事?
聽到這句話,她解釋道:“那人說自己對攝影有著執著的夢想,要是拍不出好看的照片,寧願去死……雖然這句好像有些誇張,但這就是他的原話。”
“況且,當時我們人多,他要求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距離最近的鎮子也就幾公裡左右。”
“那個地方在哪裡?”
“新都區域那邊,具體的位置……我也隻記得在是在一所小學的後麵。”
“對了!”
在這時,藤野輝美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我想起來了,那所學校叫天神小學!因為它的名字很奇怪,我還跟我朋友吐槽過呢!”
“我們拍照的地方,就是在天神小學的後山!”
與此同時,當聽見“天神小學”幾個字後,渡邊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尼瑪,這世界還能縫更多靈異動漫進來麼?
要真是屍體派對裡那個天神小學,嘶……那可是一整個學校都是惡鬼啊!
但——好像也算不了什麼?
渡邊嶽忽然想到相較於詛咒而言,這些鬼怪真算不了什麼。
鬼怪再如何說也無非是人類變成,除非是貞子、伽椰子那種無視規則的存在,其他的惡鬼大多數都有自己的固有領地和殺人規則。
隻要不去觸犯它們的領地,一般不會受到攻擊。
而即使是伽椰子和貞子那級彆的惡靈,隻要你不去看錄像帶、不走進咒怨的小屋子,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相較於這些動不動蔓延全人類的詛咒,渡邊嶽真覺得那些惡鬼可愛。
“那之前你手裡那個氣球呢?丟哪裡了?”
之前在與那詛咒的對話中,那家夥說自己是來自於被丟棄的氣球的詛咒……
雖然這個詛咒理由有些無厘頭,但在伊藤潤二的世界觀裡,就算是你丟個套套,來個陽痿詛咒都有可能。
所以渡邊嶽自然也要參考這個意見。
藤野輝美聽見這句,有些弱弱的說道:“當時拍完照片後,那氣球就飄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聞言,渡邊嶽歎了口氣說道:
“那難搞了。”
“我懷疑這詛咒的本體就是那個你丟失的氣球,要是能找到那個氣球的話,應該就能處理掉它了。”
“對了……你還能聯係上那名攝影師麼?”
直覺告訴渡邊嶽,那個攝影師可能有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會偏偏選在那裡、又為什麼要拍攝這樣奇怪的照片?
還有那種動輒為了藝術要生要死的話……在這樣詭異的世界中,這樣的家夥,最容易被莫名的詛咒汙染。
聞言,藤野輝美搖了搖頭:“他將裝照片的u盤給我後,便將我好友刪掉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把手忽然被人擰開;
渡邊嶽和藤野輝美下意識便將目光看向門口,
隨著病房們被緩緩推開,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推開門後,渡邊嶽看見了後者的模樣;
那是一位長相與藤野輝美有幾分相似的婦人,手中袋子裡麵裝的都是水果。
看見是自己母親,原本還有些緊張的藤野輝美頓時鬆了口氣,對著渡邊嶽介紹道:“這是我媽媽。”
說著,她指著渡邊嶽對著那身影道;
“這是昨天我約的攝影老師,打算拍幾張病房照。”
那高挑的婦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但並未多言,隻是對著渡邊嶽善意一笑:“我能看一下您拍攝的照片麼?”
“……”
聽見這句話,渡邊嶽沉默了,自己拍了個錘子照!
“抱歉,我們還沒開始拍。”
聞言,那婦人點了點頭,隨後便坐到了一邊,拿出一個蘋果緩緩削著;
因為這婦人的原因,之前的話題自然不能在聊下去,渡邊嶽站了起來:“藤野小姐,我們開始拍攝吧!”
聞言,藤野輝美也秒懂渡邊嶽的意思,立馬擺好姿勢;
渡邊嶽哢哢一頓拍,隨後挑選了十來張不錯的照片,當著那婦人的麵說道:“八百日元一張,需要修圖加一百日元。”
看見這一幕,那婦人將手中水果放下,再一次問道:“能給我看一下麼?”
渡邊嶽將相機湊攏那婦人,後者仔細看了幾張,衷心讚歎道:“您技術真好。”
“是您女兒長得漂亮。”
聞言,她露出笑容,將手伸進包裡,停頓片刻:
“沒帶現金,您加我好友,我轉您吧。”
在這時,藤野似乎知道自己母親的想法,連忙說道:“沒事,我有他好友,我來轉……”
話還未說完,便被那婦人抬手打斷:“輝美,我來就行了。”
聞言,藤野輝美有些無奈,她知道自己母親又將渡邊先生看成是自己的“男性朋友”了。
母親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女人,她對自己有著極高的要求,也對自己身邊的男性有著極高的要求,絕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出現莫名其妙的“男性朋友”。
從小,藤野輝美便因為這個原因幾乎沒有男性朋友。
加了好友,那邊直接轉了兩萬日元過來。
這讓渡邊嶽雙眼放光,連連對那婦人鞠躬感謝。
這倒是讓後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難道是自己的猜測出了錯?
但,如果真的單純隻是攝影師的話。
為什麼上來這麼久,甚至自己女兒連妝都不化?
在上來的時候,她問過了那位醫生,得知這位攝影師已上來有一段時間了。
而且他上來後,據說病房門就一直緊閉著……
這讓她生怕自己女兒和這位“攝影師”做某些不該做的事情,於是連忙就跑了上來。
雖然,沒看見他們做什麼事情。
但——
在剛才開門的時候,她看見自己女兒的耳垂有些泛紅。
她目光瞥向病床上一堆雜亂的印記。
上麵有一些坐和踩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