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醫院內。
和野大木子深深的向渡邊嶽鞠躬:“請您救我女兒,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付!”
對於和野大木子而言,自從丈夫故去後,女兒便成了她唯一的支柱。
所以她才會對藤野輝美如此嚴格,因為愛,所以嚴格。
所以,為了自己的女兒,無論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看著對麵彎腰低頭、有著完美曲線的少婦,渡邊嶽的心臟砰砰作響,真的……什麼都可以麼?
那——
自己要是現在張嘴要一百萬日元也是可以的吧?
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將房東小姐的欠款還清,然後……還能在她麵前吹牛逼了。
一想到這個,渡邊嶽心裡就有些激動。
但,他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況且,要是現在自己開口,豈不是會將自己之前高人的形象全敗壞?
在渡邊嶽的邏輯中,自己露餡=藤野輝美會懷疑自己能力=人頭氣球會變強,自己不一定乾得過。
所以,自己這種高人的事情,怎麼能談錢呢?
講緣!
與此同時,和野大木子久久沒有聽見前麵說話,心裡有些坎坷不安,微微抬起頭,看著對麵那嚴肅的目光;
一時間似乎有些不解,就在這時,藤野輝美一把拉過自己的母親,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老師很不喜歡錢。”
誒?
你這可完全就是放屁了!
聽著那邊的竊竊私語,渡邊嶽怒了;
於是,他怒了一下。
隨後才開口道:“倒不是我不想封印那個東西,但現在漂浮在這裡的並不是它本體,我必須要看見詛咒的本體才能將其拔除。”
“原本我打算和您女兒藤野輝美小姐,明日悄悄去尋找那氣球的本體,今晚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實在對不起,是我影響了您!”
她馬上站起來,又開始了日本傳統藝能——鞠躬道歉。
“不,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我是想說,那範圍太大,如果人多一點的話,應該能更快找到那詛咒的源頭。”
說完這句,渡邊嶽讓藤野輝美將那張照片拿出來;
“就是這張照片裡的氣球,我推測那可能就是詛咒的源頭。”
聞言,和野大木子仔細看了一眼,連忙說道:“我明天就發動全社團的人去找!”
“嗯,還有一點……當發現氣球的時候,千萬不要以任何方式去觸碰它,更不要試圖去破壞它。”
“一旦氣球被破壞,您女兒——可能會死。”
這倒不是渡邊嶽壓力隊友,主要是怕萬一有睿智找到人頭氣球,然後做出一些腦殘的行為,導致事態升級。
畢竟在恐怖電影裡麵經常有這樣弱智的隊友。
“好的,我明白了!”
和野大木子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馬認真的點了點頭。
“至於報酬嘛,事成之後,給個五十萬日元就行了,千萬不要給我太多,比如一百萬日元那種……”
渡邊嶽瘋狂暗示,但對麵似乎並沒有理解渡邊嶽的意思,
“我知道了!”
嚴肅又認真的回答,讓渡邊嶽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那計劃就暫時這樣定下吧,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尋找,誰找到之後,立馬聯係我即可。”
“我先回去了。”
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渡邊嶽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現在的自己,應該在被窩裡麵,不應該在外邊。
“您走好。”
話雖這樣說,但和野大木子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渡邊嶽,眼都不眨一下。
看見這一幕,渡邊嶽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了。
媽的,自己就和抗性低的人多待一會兒,也會受到旋渦的影響麼?
從開始到現在,和野大木子太太的目光從能移動,到無法移動,到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隻有藤野輝美和房東小姐的抵抗能力比較強,麵對自己也隻是注意力被吸引而已。
渡邊嶽連忙囑托最後一件事;
“對了,如果明天你們先去尋找的話,注意——當你們發現一個名為‘天神小學’的荒廢學校,切記千萬不能進去,如果非要進去的話,我隻能說生死有命。”
天神小學在詛咒的層麵或許算不了什麼,但在地縛靈的層麵而言,已經算是頂尖的那批,恐怕也就咒怨那種級彆的東西能壓它一頭。
——對了,話說這世界會不會有午夜凶鈴、咒怨那些東西?
渡邊嶽忽然突發奇想,但隨後又想到即使是咒怨在這個充斥著伊藤潤二詛咒的世界中,也算不了什麼。
聞言,和野大木子愣了一下,問道:“假如,那個氣球在那所學校裡麵呢?”
“那就等我過來再說,對了,藤野輝美小姐您跟我出來一下。”
丟下這句話,等到藤野輝美出來,他直接將門給關上了。
他必須要離開對麵的視線了,和野大木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愈發古怪,甚至有些拉絲,腿並攏,就連手都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似乎馬上就要打結。
這個女人的抗性極弱,再待下去,她會被旋渦同化的。
藤野輝美滿臉古怪的從屋裡麵走了出來,很顯然,她也發現了自己母親那奇怪的表現。
“老師,剛才那是……”
“從今以後我不能再見你母親,她有什麼事情找我,都必須由你來代傳達。”
渡邊嶽沒有故弄玄虛,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母親對於詛咒的抗性太差,凝視我也會被詛咒,她會逐漸被我吸引,最後會死。”
實際上,最後會被詛咒,變成一灘螺旋狀的爛肉,或者一隻盤旋狀的蝸牛。
但那玩意兒說起來有些惡心,渡邊嶽就以“死”來替代。
“您……”
聞言,藤野輝美吃了一驚;
“放心,你隻要控製和我的相處時間,控製好看我,那就不會有事,你對詛咒的抗性很強。”
“……那,好吧。”
藤野輝美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對於麵前男人的好奇,那種好奇也逐漸吸引著她的目光,讓她不由自主便想要迫切去知道麵前男人的事情,特彆是……詛咒。
“好,我們相處太久,你也被詛咒了,從現在開始麵向牆壁,直到我離開為止。”
看著藤野輝美的表現,渡邊嶽有些煩躁自己身上的詛咒,將麵前女孩推向牆壁;
見後者老實聽話後,這才快步離去。
但,就在渡邊嶽即將消失在走廊儘頭的時候。
那種強烈的、迫切的、似乎不看就要終生後悔的焦急,終是讓藤野輝美有些按奈不住,悄悄轉過身子,餘光瞥了一眼渡邊嶽的背影。
下一刻,她微微一愣。
因為,在她的目光中,那道身影在黑暗中似乎成為了一道深邃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