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真人見狀,眉頭一皺連連後退。
若是本體前來,他或許不會這般忌憚,但他此刻隻是個投影,怎麼可能是丹塵子的對手。
不過,即便他退得夠快,身體也被酒水給穿了幾個窟窿,投影比之前暗淡不少。
“丹塵子,你當真要因為這個小輩,與我們縹緲宗結仇?”淩風真人情緒終於有了波動,他雙眼微眯,對丹塵子沉喝道。
“他是我們藥王穀的女婿,也算半個藥王穀之人,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丹塵子搖晃著手中酒壺,朗笑道。
淩風真人眉頭皺得更深。
曾經的藥王穀哪怕在整個滄瀾國都屬於超級宗門,如今已經衰落退居南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藥王穀因為丹藥原因,和不少宗門都有極深的利益與關係往來,屬於南域最不能惹的宗門之一。
哪怕縹緲宗也不願意與藥王穀交惡。
但此刻淩風真人騎虎難下,打又打不過,又不能徹底撕破臉皮,一時間場麵變得有些詭異起來。
良久。
淩風真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陳長生,深吸口氣:“既然你們藥王穀要保此人,那本座給你們一個麵子,不過要讓他把玄誠的元嬰給交出來!”
修仙數百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妥協過。
淩風真人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臉色陰沉如水。
丹塵子聞言,轉頭看向陳長生:“小子,你怎麼看?”
陳長生通過丹藥恢複了一些,從秦雨柔懷中起來,先是對丹塵子拱了拱手:“感謝前輩出手相救。”
“哈哈,老夫剛才說了,你是我們藥王穀的女婿,也算自家人,這般客氣乾嘛?”丹塵子擺了擺手。
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從戰鬥場麵,他大致能夠分析出一些關鍵所在。
原本他對於陳長生的了解,隻是通過弟子的調查,以為這個小子天靈根被挖,已經成了廢人,此次他來大衍城,隻是幫自己弟子的忙。
他打算的是將陳長生給帶回藥王穀,這樣既能讓秦雨柔安心,又能讓陳長生看清楚自己與秦雨柔之間的差距,主動了卻這樁因果。
但現在看來,他小看了這小子。
能夠硬扛淩風真人威壓的人,在年輕一輩中他還是第一次見。
煉丹師的眼光向來毒辣,而且最喜歡結交強者,投資天才。
所有,丹塵子覺得,哪怕陳長生和秦雨柔沒有婚約這層關係在,就憑這小子的表現,也值得他投資一下。
“應當感謝。”陳長生再次抱拳。
然後看向淩風真人,朗聲道,“玄誠道人給陳家父子奪靈之法,挖我靈根,毀我道基,我不可能放過他。”
雖然他殺了陳濤,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玄誠道人,陳長生自然不會將他的元嬰交出。
而且玄誠道人是他查清真相所在,如果交給淩風真人,他這仇此生都無法報得了,那這件事就會成為他修行路上最大的心魔。
修仙之路,講究念頭通達,淩風真人看似是在講條件,實則是給陳長生挖坑,種下心魔。
“這隻是你一麵之詞,你可有何證據證明是玄誠道人所為?”淩風真人冷哼一聲,然後轉頭看向劉禹,問道,“你與玄誠一同下山,可知曉此事?”
劉禹連忙跪伏在地,對淩風真人道,“掌教,這完全是他信口雌黃,我縹緲宗名門正派,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此人在故意抹黑我縹緲宗聲譽!”
淩風真人嘴角微微上揚:“這你又如何解釋?”
陳長生皺眉。
若是淩風真人一口咬定此事不是縹緲宗所為,他還真沒啥辦法。
“還能怎麼解釋,當然用拳頭來解釋!”
然而,丹塵子突然罵罵咧咧擺了擺手,然後看向那跪伏在地的劉禹,“讓我對這小子搜魂,真相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好……好有道理。”陳長生怔怔地看著丹塵子。
此人刷新了他對強者的認知,在陳長生心中,像這種頂級強者,應該是那種高高在上,淡漠世間一切的存在,但丹塵子卻像個護犢子的普通老頭。
讓他覺得非常親切。
“長生哥哥,師父他老人家平時很沉默寡言的,就是不知道為何,此次下山他像變了個人一樣。”秦雨柔湊到陳長生耳旁小聲嘀咕道。
在宗門時,丹塵子一直都是很少說話,經常喝得爛醉。
“沉默寡言?”陳長生看著丹塵子那囂張的背影。
很難把此人和這個詞聯係在一起。
劉禹感受到丹塵子語氣中的殺意,頓時臉色大變,嚇得連連後退“掌教,救我!!”
原本他以為玄誠道人將掌教投影召喚出來,今日陳長生必死無疑,沒想到突然殺出一個丹塵子,還這麼護著陳長生,甚至還想搜他的魂。
要知道,在修仙界被搜魂之人,哪怕不死也會癡傻。
淩風真人身形一閃,擋在劉禹麵前,眼中寒芒閃爍:“丹塵子,你不要太過分!”
“怎麼,信不過我?”丹塵子拿著葫蘆喝了口酒,對他伸手道,“那你可以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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